我“哦”地应了一声,仁宗皇帝,不就是明宸的父亲?我又四处逡巡了一遍,道:“这黄花堂就只有你们二人吗?”
彤心不回答我的问题,却伸手抓过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她却使劲抓紧,摊平我的手掌,快速地划拉了几笔,我疑惑地看着她:“你就是……”
“是的,娘娘,奴婢冒犯了,还请娘娘恕罪。”彤心松开我的手,一脸诚心地致歉。她刚刚在我手掌写了个“沈”字。
小心能使万年船,我仍是按照沈默给我的字条所示,说出暗号:“明月无光水天连?”
彤心顺口答出:“长河落日逐轻尘。娘娘,不知彤心能否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我不再废话,沈默的字条说得清楚,此暗号只有他的人才知道,应该错不了了。我看着彤心,说:“你在黄花堂当值,怎么能得知外面的事?”
“娘娘,冷清的地方更容易让人忽略,这样奴婢办起事来也方便得多。”彤心微微笑着对我说,“您尽管吩咐,奴婢定竭尽所能为娘娘排忧解难。”
也有道理,若是待在哪个娘娘的宫里,说不定还会让哪个嫉妒的妃子盯上,而这黄花堂,不过困着一个疯了的“太太妃”,谁会闲得没事来监视一座冷宫。
“我想知道翩昭仪的事……”我慢慢地说着,细心观察着彤心的表情,“想知道皇上和她相处得如何,我还想知道祥僖宫宫女郭书瑶的一举一动。”
彤心闻言,神情平静,看不出她对我分派的任务是否觉得困难,她说:“奴婢明白了,给奴婢一点时间。娘娘,此地不宜久留,您是盛宠的宫妃,到这儿来被人看见了不好。”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说,“娘娘,您以后要找奴婢,只要取出一颗丸子放进香炉焚烧便可,奴婢会趁着夜色去见您的。”
我接过瓷瓶,心中又是一叹,古人真是多宝贝啊。“好,有劳你了,我等你的消息。”将瓷瓶揣好,我微笑着对她说,可是脑中一转,我想到一个问题,补充问道,“你会将这些事告诉他吗?”他是指沈默,彤心明白的。
她为难地看着我,不答腔。我心里明白,笑道:“无碍,我随便问问。告辞。”
虽然事情有了点盼头,不再是我一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但是我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明宸。我们彼此间都存有戒心,他每次乘兴而来,我都忍不住让他败兴而归,我如何能跨越两人之间的鸿沟,做到孤月痕要求的宠冠后宫?而针对孤月痕的事,我一直是被动的,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想着都愁肠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