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有点古怪。宝蓝眼睛见我们不理睬他,更恼了,握紧拳头锤着桌面咆哮道:“你们狗眼看人低,为什么我万里迢迢漂洋过海奉上万金来就为了来见这个女人,她却不肯见我。”他汉语很不错了,知道那么多成语,说起来还没有错误,但是口音很重,就像我前世的老外讲汉语一样。
我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可他二人还是没动静。这时,芳妈妈婀娜地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这位爷,您可别惊吓了佳人了,不是玉姑娘不见你,确实是规矩的问题,咱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元宵节那晚这儿公子战胜众人,赢了玉姑娘的一个月,这奴家已经跟你说了的。”
芳妈妈是指着我对他说的,结果很不幸,他才不管什么规矩,只管将矛头对准了我,指着我的鼻子说:“是你这个小瘦子捣的鬼!Sh(河蟹)it,damnit!”
噗——我毫无预兆地将一口茶水天女散花一样喷了出来,正对着眼前的宝蓝眼睛,顿时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加了料——无色、稀薄的液体,俗称口水——的水雾。英……英文!他讲的居然是英文!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讯息,宝蓝眼睛已经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自言自语起来,他表情狰狞,神情激动,看也知道是在骂我,可是我除了辨出他话语里零星的三两个词语之外,再也听不出别的意思。难道不是英文吗?还是英文中的方言?
“放开她!”易寒萧面无表情地道。阿弥陀佛,他总算有反映了。言语间,他已经单手抓紧宝蓝眼睛捏着我的手,用力一拽,宝蓝眼睛吃痛叫喊,腾空翻了个跟斗,摔在地上,被易寒萧踩在脚下。
“好!”众人竟然当成了看耍猴戏一样叫好起来。
宝蓝眼睛占了下风,不得不认怂,求取原谅。
易寒萧也不再理他,松了脚,转身对芳妈妈说:“看清楚点,别什么人都往店里领,惊吓了你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到时谁给你收拾。”他的声音很轻,我却听得真真切切。芳妈妈听了赶紧赔着笑脸连连答应。
“走吧,到后院去,我有事跟你们谈。”易寒萧对我和玉人歌说。
客人和姑娘们见好戏还没上演就散场了,不免有些不乐,作鸟兽散。我和玉人歌肩并肩走向楼梯,突然,我眼尖地发现,宝蓝眼睛发疯地冲了过来,“小心!”我话出口却已经来不及了,宝蓝眼睛双手将我和玉人歌一推,我们两个身体腾空,飞向三楼的栏杆外。
“啊——”
“啊——”
两个尖叫声同时响起。随即,看客皆倒抽了一口凉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电光火石间,脸色冷如寒冰的易寒萧飞身过来,一手拉着一个,将我们的手分别拽在手里,他的身体沿着栏杆扭曲地弓着,死死地支撑着我们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