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从来酒量不是如此浅的,但也从来不是深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回到竹溪馆后,安置好凤念和凉栖梧,他站在她床边,定定地站了很久。
她在笑,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很甜。
他看了,感觉心口的位置,很暖,但也很疼。
有些自嘲地,他笑了,握紧的手指关节逐渐泛白,又无力垂下,转身出去。
刚离开屋三四步,突然脸色有些白,一手撑住石桌子,一咳,血色如花。
“主子!”扶咲和乾镜双双现身一跪,两人头抬着,脸上均是担心的色彩。
他静静地看着袖袍上的乌血,宛若上头刻画了一幅动人江山。
“我没事。还有,支开她。”
郝连玄抬头看至竹林幽处的一抹暗影,暗影似乎滞了一下,随即潜走。
“主子,她?”乾镜开口。
“很诡谲的路法,可暂时还不能奈我何,倒是你们,多留意下她。”郝连玄沉声。
“是!”
郝连玄回头看了看那个竹屋子,轻声道:“对于此事,我是不是应该早有察觉,所以现在这样,算不算惩罚?”
扶咲和乾镜相互对视了下,低头齐声:“主子多虑了。”
“不早了,我也乏了。你们回吧。”
“主子你……”
郝连玄抬手:“不用。”
他的眼前有些不舒适的晃动小金星,索性就闭上眼。本就没有血色的唇现在被他紧紧咬着竟也不出一些血丝来。他虽待凉栖梧有些不同,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再正视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多年来他终究是活在影子里了,本来不抱有幻想的此时却心里开始因此微弱地跳动起来。
郝连玄按住胸口,墨色的瞳就在这黑夜中漆出万抹色彩来。
他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