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筑里传来哀伤的曲调,不满整个王府。
良安公主生辰到了,素浅歌和白亦辰带着梓云和墨影一起进宫赴宴。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盛宴,只是少数人在一起聚餐玩乐。
“因为婶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太吵了嘛,所以不要想以前那样设宴请那么多人来,很多我都不认识呢。”西门凝冰吞下嘴里的菜,说道,桌上其他人笑呵呵地看着她,只有皇后扯着嘴角勉强地跟着笑了笑。在座的有皇上西门钺、良安公主西门凝冰、皇后乌玉莜、已经升为昭媛的阮茹、辰王白亦辰、侧王妃素浅歌,还有一些较为温婉的妃嫔,墨影守在外面,梓云被特许上桌,坐在素浅歌旁边。乳娘和众丫鬟都候在门旁。
“冰儿就知道婶婶,连阿叔都不喜欢了。”白亦辰故作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西门凝冰,她立刻展露纯真的笑颜,“哪有嘛,阿叔竟然吃醋。”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御花园深处有一个御风亭,亭内有二人在下围棋,一人一身紫色衣袍,头戴金冠,一对修眉,一双丹凤眼,两片薄唇,魅惑中透着冷峻,另一人一身白色衣袍,头戴玉冠,一对剑眉,一双星眸,两片薄唇,邪魅中透着睿智。还有一位黑衣男子站在棋盘一侧,看着盘中的棋子,长发简单的束起,面容冷峻,没有任何表情,疑是面瘫一枚。
盛装的乌玉莜坐在紫衣男子身侧,一声不做,盯着棋盘,异常乏味,时不时看向草地那边的人。
一身鹅黄宫装的阮茹正带着一干妃嫔在湖边放风筝,欢声笑语,在乌玉莜听来格外的刺耳。西门凝冰在草地上缓缓舞动,素浅歌站在她面前指点,梓云站在不远处,双目无神地看着素浅歌和西门凝冰。
“冰儿,手再抬高伸直,举过头顶,手腕要灵活。”素浅歌握住西门凝冰的左手,纠正她的动作,她鼓着腮帮子,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素浅歌,“婶婶,我们不玩了吧,都做了很长一段时间,该歇歇了。”
西门凝冰放下手在素浅歌面前跳了几下,“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她说着就蹦跳着跑到梓云附近的石桌那边,结果自己绊到了自己的脚,直接趴在了草地上。“冰儿?”素浅歌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起她,她抬起头,皱着小眉头,嘟着嘴,欲哭无泪地吐出几根青草。素浅歌见她如此滑稽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西门凝冰见她展露笑颜,自己也吐出八颗牙,在素浅歌脸上吧唧一口,“婶婶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她伸手刮了下西门凝冰的鼻子,“你小嘴可真是越来越甜了。”西门凝冰拉下她的手,人小鬼大:“婶婶,你应该说‘冰儿也漂亮’才是。我看父皇的一些妃子在宫里很久没见有一天碰到了,有的就会说你越发迷人,然后另一人就会说你也越发妩媚,这个夸那个,那个又会回夸这个。”
“......”素浅歌已经无语了,抽了抽嘴角。看来西门凝冰受后宫影响不小,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
“婶婶,吃糕点了。”西门凝冰拉着素浅歌围着石桌而坐,桌上放着一些糕点,还有变温了的茶。梓云依旧双目无神地盯着草地,思绪飘了老远。“梓云姐姐,梓云姐姐?”西门凝冰拉了拉梓云的衣服,她良久才回过神,看向西门凝冰,“呃......你们来了啊。”说完就给素浅歌斟茶,问西门凝冰:“公主要不要蜜糖水?”
“梓云姐姐你怎么了嘛,老走神,来笑一个笑一个,嘿嘿——”西门凝冰对着梓云露出八颗牙,梓云愣愣地看着她,她沮丧地看向素浅歌:“婶婶,你让梓云姐姐笑笑嘛,她看起来好伤心。”
西门凝冰总是能看透别人的心情,起初与素浅歌见面的时候,也一针见血,戳中她内心深处。如今梓云因明霆被斩首的事而魂不守舍,西门凝冰一语道破她心里的想法。
“梓云,你看冰儿都伤心了,笑笑让冰儿放心。”素浅歌淡淡一笑,看着梓云,梓云勉强地笑了笑,看了素浅歌一眼,再看向西门凝冰,“小姐,公主,我去御膳房给你们煮茶,需要多等一会儿。”
西门凝冰见梓云笑了,自己也嘿嘿地笑起来,“去吧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的茶,冰儿也要喝茶的。”
“好,我这就去。”梓云转过身,脸上的笑瞬间垮了,她走向御膳房的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婶婶,是明霆哥哥走了,所以梓云姐姐伤心了吗?”西门凝冰爬到素浅歌腿上坐下,扶住她的手臂,“可是,就算是很伤心,也要笑笑啊,不然我们也会担心难过的是不是?”她微微一笑,“要是婶婶难过了也要笑笑,也可以想想冰儿的笑,这样——”西门凝冰用手指挑起自己两边的嘴角。
素浅歌见西门凝冰如此乖巧,不免欣慰地笑了笑,看了看御风亭那边。御风亭内的西门钺站在棋盘边看墨影和白亦辰下棋,时不时开口说什么话,乌玉莜不知道去了哪儿。
西门凝冰也看了看那边,“婶婶是在看阿叔吗?冰儿也喜欢阿叔。不过婶婶可以放心,冰儿不会和婶婶抢阿叔的。”她淘气一笑。素浅歌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丫头!”说完自己也笑了。
御风亭内的西门钺正好看见这一幕,走出亭子,白亦辰和墨影专注于棋盘,并没有看见西门钺的举动。西门钺叫来一个宫女,让她叫来了宫廷画师。
“你给朕将石桌哪儿的人画下来,只画人和石凳,其他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