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水花溅了她们满身,地面上还有鲜红的血,一团血迹在湖面晕开。素浅歌意识清醒了点,感觉到背上的伤在湖水中阵痛,血被冲散。她想伸手往上游,无奈动弹不得。发丝在湖中散开,身子一点点往下沉,眼前没有了光线,一切被黑暗吞没。
“素浅歌!”白亦辰是在听到“噗通”一声后走过来的,在长廊对面的回廊上,看见了沉下湖底的身子,下一刻踏着水飞奔过去,跳入泛起还未平息的涟漪中,长廊上的人都惊愕地站在原地,盯着湖面,不知所措。
白亦辰往湖底潜去,拉住素浅歌继续下沉的身子,封住她的唇,为她度气。在素浅歌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感觉到光亮从头顶传来,齿间有淡淡的余香,身子被人抱着往上提,背上的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下一刻,已破水而出,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白亦辰带着水珠的俊颜。
他运功提气,直接从水里飞到长廊,横抱着她,冲敏桃和鱼杏吼道:“愣着干嘛,去叫大夫!”她腰间的一条红痕清晰可见,衣服破烂不堪,白亦辰赶紧向赶来的墨影要他的上衣,盖在她身上,急忙将她抱进房间,“究竟怎么回事,梓云呢,她不是要好好照顾你吗,怎么关键时候不在!”她将湿漉漉的素浅歌放到床上,背后的疼痛让她呼出声,白亦辰只好让她趴着。
“哎呀小姐,我只是去买个茶叶,就看见敏桃她们急急忙忙出去不知道干嘛,我问她们,她们都不理我,还有长廊上那群女人......”梓云入内室,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素浅歌,手上装茶叶的盒子掉落下来,撒了一地,脸上的笑容消散,被冰冻起来,散发着寒气。“是司滟干的?”
床上的人儿轻轻启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好作罢,眼皮也快要撑不住,看着梓云,似在安慰。白亦辰再一旁握紧拳头,脸色难看,对梓云说:“你先帮浅歌换衣服,大夫马上就来。”他起身走出内室,在掉落在地的茶叶旁停了一下,斜睨一眼地上的茶叶,穿过屏风。
“小姐,我真不该去买茶叶的,该死的鱼杏竟然敢骗我,要是我再回来迟点,谁伺候你换衣服啊,你又不习惯别人帮你擦身子。”梓云一边抽泣一边为素浅歌脱掉衣服,布与血肉黏在一起,每撕一下,她就下意识地动一下,眉头皱一下。
让敏桃端来温水,自己小心翼翼地为素浅歌擦拭身上的血迹。敏桃看着盆子里的清水变成了红色,想起先前司滟抽打素浅歌的事,有些后怕。真不知道素浅歌是怎样熬过来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敏桃赶忙跑进内室将红绳系在素浅歌的手腕上,让屏风外的老大夫把脉。老大夫思索半天,梓云都要急死了,“大夫,小姐到底严不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老大夫胡子一抖,看向梓云,“病人脉象虚弱,是受了重伤?”
“和上次一样,被长鞭所伤,只不过这次更严重,还落了水。”
“你身为她的贴身侍女,怎能这么不注意,又是鞭伤又是落水,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新伤加上旧伤,是想害死她吗!”老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出笔纸写下药方,然后递给梓云一瓶药粉,“内服外敷都需要,记得一日三次,满七天便可,之后再慢慢补身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