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安不动声色的换下已经冷掉的茶水,“陛下龙体为重啊!”
“源洲失守,南诏军队一路长驱直入,北疆流民也蠢蠢欲动!各位爱卿对此事可有什么对策?”洛宸帝突然起身,走到大殿东墙边的疆域版图边。
“五百年前大洛建国时,整个西荒大陆都是我大洛疆土,如今……”他看着被南疆和北狄夹在中间仅剩五分之三的疆土如鲠在喉。
“朕一生不求辽疆扩土,只愿大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却未曾想如今竟却要做亡国之君吗?”他捶胸顿足,背影竟似一个垂暮帝王的晚景悲凉。
“赎老臣斗胆,太子殿下之前便曾率领御林军在颍州荡平匪患,此次虽然被陛下禁足东宫却依旧心系国事,数次上奏请求亲自挂帅出征南疆,陛下何不成全了太子殿下一腔拳拳报国之心呢?况且太子亲自挂帅也可振奋军心呢陛下!”韩国丞上前一步将几本奏折双手奉上说。
一旁的国舅陈斐然也立马附和,“臣附议……太子殿下的确是不二人选!”
洛宸帝看都不没看一眼冷哼一声。“朕的这位太子,怕是又被权位冲昏了头脑,他从小在这帝都的繁华安逸里享乐惯了!哪里知道战场上的生死无常,残酷杀戮!还是别让他白白送命了!”
这个看似偏袒皇子的皇帝,其实心里跟明镜一样,这琅琊城内的党争怕是避不可避了。
一直沉默的轩辕玦缓缓起身道:“父王不是已经下旨令战元帅出征南疆吗?为何却又再议南疆战事?依儿臣之间,此刻如何派兵漠北才是当务之急!”
陈斐然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轩辕玦道:“三皇子殿下难道真的以为那个战家的小姑娘能够平定他父兄七人都无法战胜的南诏军队?更何况她能不能活着从云荒禁地出来还未尝可知呢?身为一国皇子您怎能将大洛的江山社稷寄希望于一个生死未卜的女子身上呢?这也太过儿戏了!”
轩辕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陈大人难道忘了由战幽凰挂帅南征,是父王亲自下的圣旨,您这样说难道是在质疑圣上?认为皇上将国家社稷当儿戏吗?”
陈斐然被他这么一说吓得连忙下跪,对着龙椅上的洛宸帝告饶道:“皇上声明,三皇子殿下实在冤枉了下官,下官不过是忧心国事,想要替圣上分忧罢了!”
洛宸帝洛宸帝翻看着张瑞安递上来的战报,头也没抬,像是无心的问了句:“战家那边怎么样了?”边说边将战报一个一个的全都投了脚边的炭火中。通红的炭火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奏折点燃,一点点化为了灰烬。
“回禀陛下,刚得到线报。战家的那个丫头已经从云荒禁地出来了。”
“哦……果然……”那个明黄的身影起身走了大殿,声音中有复杂的情绪。
“看来,玦儿说的不错,此刻只需要选定出征漠北的将领便可以了!”
韩国丞与陈斐然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神色阴沉,却一时间不好再说什么。
张瑞安惴惴不安道,“然而线报说并未曾看到战小姐有任何坐骑和武器!奴才也很担心她能否对付得了南诏的虎狼之师!”
“这……皇上明明下旨要她在云荒禁地取的神兵才能率兵南下,如今这……请皇上三思啊!”韩国丞一听这话,连忙再次上奏,“扑通”一声与陈斐然并排跪下。
洛宸帝看了两人一眼,但笑不语。占星台上的神谕已经颁下。
此番大洛若能渡劫,将成就空前盛世,而战幽凰是个中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