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陌殇二话不说,到了床前怒骂两声便弯腰一把掀开了盖在暮雪身上的薄被。惊得伺候在屋中的青鸢几人也是呆若木鸡。
暮雪身上伤口处理过后,虽是被套上了肚兜,亵裤,可因她肩头和腿部都受了伤,故身上穿着的都是布料最少的亵衣裤,只将重要部位遮掩罢了。
这薄被一掀开,女子曼妙的身躯静卧,莹白的腿横陈,胸裹在肚兜中几乎呼之欲出,腰肢在窄而短的银红肚兜下半遮半掩,更显曲线玲珑,不盈一握。除了那几处碍眼的白色绑带,这具身体的每一寸暴露的肌肤都在灯影下散发着莹莹淡淡的玉润光泽,据对是一具活色生香,叫女人瞧了都要咽上几口口水的美景。
被子突然被掀开,暮雪惊呼一声,忍不住垂着眸子瞧去,眼见那暴露的娇.躯尽数露了出来,她双颊唰地一红,只觉脑中一空,竟是一阵无端的娇羞不盛。她见旁边青鸢几个目瞪口呆地,一时面上臊意更甚,愤恼地瞪向陌殇,可待瞧清陌殇面上的灼灼怒气和他幽黑眸子中翻涌的疼惜时,她几欲出口羞恼的话却都被堵在了喉咙间。
而陌殇将暮雪身上缠绕的几处绑带看在眼中,怒地捏着被角的手都隐隐颤抖,他在外头楚曦哲进来前便又将被子掩了回去,却气得在床前回来踱了两步,瞪着暮雪咬牙道:“你这女人,你这女人!遇到危险你不知道跑吗,平日的机灵劲儿都上哪儿去了!”
暮雪被陌殇怒吼,心里好不委屈,当时情景,倘使能跑的掉她自然不会趟这浑水。委屈的同时却也有股甜意在心头滋生,玉体横陈,可在眼前这男人眼中却是见而未见的,他竟只瞧见了她的伤口。
这男人的急色没有人比她体会的更清楚,而如今她衣不蔽体,他眼中却只有她的伤。许是人受了伤,心灵本就比寻常时脆弱,也更敏锐感性,总之暮雪因陌殇的愤怒心湖又荡了下,任由他怒吼着,只水眸跳动着,竟未冷面相对,也未辩驳一句,柔顺地倒不像是她了。
楚曦哲掩了衣衫从外室进来便瞧见的是这一幕,陌殇站在床前气势汹汹地骂着,暮雪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听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一握,这才上前,道:“庄主当知道,病人最需要安静的环境,她失血过多,又多处受伤,体虚地很,庄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陌殇闻言怒目回头,一掌拍出直击楚曦哲,道:“本庄主自有分寸,不用你这半吊子大夫在本庄面前卖弄医术!”
他掌风拍来,楚曦哲亦拍出一掌,两道凌冽的掌风击在一起,爆出一瞬寒芒来,嘭地一声倒是将八仙桌上的一套白瓷茶具击地四碎,飞溅了一地碎片。陌殇广袖一扬,兜起飞向床边的碎瓷片一个挥袖,碎瓷化成无数飞刀射向楚曦哲的面门。
楚曦哲俊面一寒,再度运气又是一掌拍出,碎瓷片在半空被他强劲的内力磨成流沙,他手腕一旋,便有股劲风般的寒气裹着流沙扑向陌殇,陌殇亦一掌拍起,流沙被两道气夹在中间,一时因一方气盛而逼向另一方,一时又被打回,那流沙般的瓷片早已成了一团粉尘。
这二人竟是拼上内力了!
青鸢和红绫几个心知自家公子有伤在身,今日又刚经历了一番苦战,不由齐齐惊呼一声,跃下床榻,竟是准备参战。暮雪没想到两人说打就打,又见楚曦哲这边人多势众,登时眸光一冷,讥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寒渊丞相,世人皆知的兰芝公子竟然还要几个女人来保驾护航,添威助阵,倒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青鸢几人花拳绣腿根本就奈何不得陌殇,可暮雪竟如此沉不气地开了口,楚曦哲眸色一黯,只觉有些泄气。更有,虽陌殇的内力强劲,世间罕见,但是他分明感受到他的内力似有凝滞不畅之感,他虽非善类,但趁人之危这样的事还是不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