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纾筠被他一碰,肩头一抖,浑身一僵,泪珠已滚了出来,却是颤声道:“皇兄担忧臣妹身子,特意送补品过来看望,臣妹感激不尽,父皇会知道皇兄对臣妹一片爱护之意的。”
轩辕逸筠这才满意一笑,大步下了台阶,拂袖而去。
是日夜,景王府中,偌大的府邸灯火通明,显然世子入狱,今日的王府也将会是个不眠夜。虽灯火亮若白昼,但整个王府却半点声音都没有,下人们都小心翼翼,便像天上的明月被阴云挡住了一般,王府也似笼罩一曾阴云不散。
此刻的前院花厅,景王还未休息,坐在最中的太师椅上,下头两排椅子上君家几位男主子皆面色沉郁。突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安王背脊一停,目露着急,直盯门口。
果然,未几一息功夫,沈璧的父亲沈大老爷匆匆进来,迎上老父焦虑的眼神,他眉头又蹙紧了两分,道:“父亲,看来咱们得另外想法了,那王江方才在王府中不治而亡了……”
王江死的极为古怪,本晕沉不醒,用了太医的药没片刻却突然面色狰狞醒了过来,接着便抱着身子满床打滚,状若疯魔,偏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生生被疼痛折磨而死,可偏尸体上半点痕迹都没有,太医和仵作皆验看过,也不曾有任何中毒之迹。
他言罢,景王面色一变,君铭宸的几位叔伯也皆蹙眉摇头,气氛又沉重了两分,君铭宸的父亲率先道:“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原想着这王江醒过来能知道一些什么也好替宸儿辩白脱罪,父亲还为他延请名医诊治,没想到……”
“是啊,王江这一死,宸儿便更别想着脱罪了,不仅如此,王江好坏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子,他死了,这份罪就也要落在宸儿身上,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
景王面色不好,沉吟半响才摆了摆手,道:“老大留下,你们都下去吧,此事我要好好想想,明日再议。记得嘴都紧着些,莫叫你们母亲知道。”
见他面色有颓败之色,几个老爷又安抚劝慰了两句,才独留君大老爷在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君大老爷爱子被污蔑,如今形势极为不妙,自也着急非常,见老父眉头紧蹙,便在屋中踱步几下,道:“父亲,此事皇上限三司三日之内破案,若是查不出真凶,宸儿可真就成了替罪羊了!”
景王见他急的若热锅蚂蚁,不由沉声道:“遇事不想着解决,先便自乱阵脚,王府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怎还如此毛躁,坐下!”
君大老爷这才压下性子,坐了下来,道:“儿子知错了,父亲,当时贵公子小姐们不是在马场上选马驯马便是在赛马比试,山谷中就只有宸儿和那南宫暮雪,此事绝对是那南宫暮雪蓄意谋害,不若令暗卫连夜潜入摄政王府抓了南宫暮雪来,儿子便不信一番严刑逼供,她就能不招认!”
景王闻言怒声道:“混账,真以为王府在这京城能一手遮天不成!青王府那边王爷还没给消息?”
君大老爷便道:“王爷只说此事他会细查,刑部那边也已打过招呼,宸儿在牢中不会受罪,也万不会叫宸儿被冤枉定罪。”
景王面色这才好了些,叹了声,道:“罢了,宸儿吃此一个教训,以后也能谨慎一些,王爷既承诺了,宸儿便不会有事,先扶为父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