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脆而明快的声音落下,当即便响起了层叠不去的喝彩声和附和声,高坐上的英帝显然对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朗声而笑,举杯连声道:“好,好,好一个万代流芳,纯净不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英帝说着瞧向坐在身旁不院席案后的风尘逸,却见他神情淡淡,闻言不过侧头望来,微微颔首,道:“陛下的掌上明珠果然骑术不凡。”
风尘逸的话虽不刻意提声,可却低低沉沉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英帝面上笑容微敛,随即才哈哈一笑,道:“朕再敬太子一杯。”
轩辕纾筠听到风尘逸的称赞声,双眼晶灿,俏脸烧红,心若鹿撞。此刻暮雪也已纵马默默到了场中,见此她瞥了眼明显春心荡漾的轩辕纾筠,眼中一抹好笑闪过。
英帝问风尘逸啸云和兰蒂两国永世交好怎样,风尘逸却转移了话题,故意舍本求末地只赞轩辕纾筠的骑术不错,上位者都怕被人在话语中拿捏中什么把柄,风尘逸如此左顾言他的,分明这厮野心甚大,来兰蒂圣域就没按好心,这白痴公主竟还在做着王子公主的美梦。
上头轩辕逸筠听闻风尘逸的话,抚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面上却笑容轻浅,冷眸扫过台下,将轩辕纾筠洋洋自得,恍惚羞涩的模样瞧在眼中,又掠过一身淡然唇角微翘瞧着轩辕纾筠的暮雪,他目光微闪,锁住了暮雪。
同是女子,轩辕纾筠还是长在权利中心的天之骄女,何故敏锐性还不如摄政王府一个被冷落了十多年的暮雪,眼前这个女子她是天生如此聪敏警觉,还是当真梅花香自苦寒。
风尘逸和英帝对饮,下头两国官员自然也免不了一番觥筹交错,女眷公子们也纷纷跟着劝酒畅乐,待上头英帝和风尘逸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赛场时,众人才赫然瞧见轩辕纾筠身旁已多了个身影。
这个身影自然便是暮雪,她姿态慵懒地骑在一匹通身黝黑的高头大马之上,一身淡然,满目清华。一袭冰蓝色的骑装不像明月公主身上那套刻意准备的银红骑装华丽耀眼,手腕腰际还缠绕着彩带,纵马时蹁跹而舞。暮雪的骑装简洁利索,上头甚至连花纹都没有绣上半点。
可就是这样简洁的冰蓝色着在这个面容略显清冷,神态稍见闲散的女子身上,却蓦然生出一股逼人的华美瑰丽之感来。她座下马也不像轩辕纾筠的匹银马,玉鞍金辔,悬挂金铃,鬃毛也经过刻意修饰,分开两边,追求马儿奔驰时长鬃毛会像蝴蝶翅膀一样从两个方向均匀扬起飞舞。
暮雪坐下黑马除了必要的辔头马鞍外,毫无一点其它负重累赘的装饰,她那样慵懒闲散的依在马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抚着马儿脖颈皮毛,那马儿在她安抚之下,众目睽睽还悠哉悠哉地低头啃着新鲜野草,怎一个悠然。
而这样自然随意的一匹马和这样一个懒依马上的妙人放在一起,那便生动地诠释了四个字:以马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