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殇闻言再度扬眉,道:“各家内功心法不同,所修内力自然也有所不同,正派武功,内力纯粹,易于精进,潜力无穷无尽,而邪门歪道的内功修之可能误入歧途,或达到一定高度便再难精进,又或者极容易走火入魔,沐紫尹紫修习的乃是魅族一派的内功,虽属正派武功,但到底流于下乘,像沐紫尹紫从小修习还马虎可行,可却不适合你此等年岁再练,更何况,你是要恢复内力,一种完全不同的内力和自身本来修炼的内力相融合,走火入魔的机会比邪派内功要更胜几分。”
暮雪听闻他这么说倒蹙了眉,道:“那修习了一种内力,还可否修炼其它内功?”
陌殇点头,道:“倒是可以的,不仅可以,在内功达到一定境界时,还可以融会贯通,自创功法。暮雪倘使想学,我这里倒有一套功法适合于你,这套内功心法乃是我师母所创,按心法所修之内力非常纯粹,且不限年纪,反倒年纪稍大一些,更能领悟其中奥妙之处。只可惜此心法只适合于女子修炼,而师母人本挑剔,穷其一生也未寻到愿意倾囊相授之人,临终之时便将这套心法口传于我,令我择合适者以继之……”
他说着面露追忆,竟是住了口,只剩下满目的哀思之情。
暮雪正听到关键之处,心被勾地直痒,听陌殇的那意思,分明就是觉着合该她南宫暮雪来继承这套内功心法的,可谁知陌殇这厮说到关键之处就闭了嘴,瞧着他坐在那里一脸恍惚,神情哀伤,她可没功夫做什么解语花,陪他伤心追忆,她不由动了动身子。
她这一动,被他拽在掌心的莲足便也跟着一动,轻轻踹过他的掌心,陌殇回过神来,转眸冲暮雪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来,这才又道:“我五岁离家,是师傅和师母一手将我带大,我师母脾气古怪,可是待我却是极好的,常常……”
暮雪听陌殇又絮絮叨叨说些她不想听的,就是不肯提她愿听,急于知道的,这回是再不能忍耐心头痒痒,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你师母已去,你节哀顺变,完成你师母的遗愿才能安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你说你师母令人择合适者将内功心法传授?那怎样的女子才是合适修炼此内功心法的?”
听暮雪果然忍不住主动问起,陌殇心头一乐,面上却丝毫不露,道:“瞧我,又说岔了。这要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女子,需得在修习之前体内丝毫不存在任何内力,这样才能保持内力之纯粹,修习之人的领悟力却要达到一定程度,另此女子需根骨清奇,还要合师母眼缘,更有,此女子需心地纯良,保证不修习之后滥杀无辜,危害一方。”
暮雪挑眉,倒没觉出这些条件有什么难的,陌殇见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又解惑道:“这条件说来容易,寻起来却是难,要不然师母她老人家也不会穷尽一生未寻到合适之人。难就难在,此心法艰涩难懂,故要极高的领悟力才行,可修习它先前又不能修习其它内功。这一般富贵人家,尤其是武学世家的小姐多在年幼时便已修习了自家的内功心法,即便到了能领悟心法的年纪,也不符合后一条。而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虽多不曾修习心法,可往往都目不识丁,见识短浅,少有领悟力强的,又不符合前一条。而那些文官家中的女儿倒是合两个条件的不少,可文臣之女往往娇贵非常,柔弱不堪,这样选下来适合的便少之又少,可这适合的还要看合不合师母她老人家的眼缘……故而直至师母过世,也未曾找到继承人,而我自奉了遗命,便在为师母找寻继承人,可师母都寻不到,我一男子接触的女子本就有限,自然更是难寻,这一晃师母都已经去了近十年了。”
暮雪闻言算是明白了,瞧陌殇这眼高于顶的劲儿,他那师母估摸着也差不多,寻不到继承人也是在所难免,她想着目光晶亮瞧向陌殇,道:“你瞧我如何?”
陌殇倒也不以此事逗弄于她,当下便面色肃然认真地道:“我之所以和暮雪说此事,便是感觉暮雪极附和师母的条件,暮雪聪敏多狡,定能领会心法中的精髓,而暮雪又极合本谷主的眼缘,师母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满意的。可问题就在于这后两条,修炼此心法者需无内力根基而且心底纯良……”
暮雪闻言当下便瞪了眼睛,一脚踢向陌殇,甩脱他的钳制收回双足,盘腿坐了起来,眯眼盯着凤帝修,道:“根基方面我自有办法,需要心底纯良,你TM逗我呢吧?!你若是觉着我作恶多端从一开始你就不会将这心法告知与我,你是怕我修炼了这心法你打不过我?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心法的存在!”
见暮雪怒目圆瞪,盈盈水眸闪闪发亮,陌殇动了动手指,依旧感受着那股滑腻的余温,这才蹙眉道:“暮雪,你瞧我就像那么无聊可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