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见暮雪盯着自己,面露怒容,又见她躺在那里,墨发如瀑,人若海棠春睡,心下一触,倒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回头冲暮雪一笑,便修指探出作势去挑暮雪的衣襟,道:“夜半暗室,孤男孤女,干柴烈火,暮雪说我要干嘛?”
暮雪方才不过因不能动弹一时情急才会紧张,此刻她早恢复了冷静,虽是和眼前男人接触不多,但越是有能耐的男人越是骄傲,越是不屑做那等强迫女人的龌.龊事儿,在他们看来征服女人,远远比得到女人的身子来的有趣,来的值得期待和炫耀。
这点从来都不会错,所以她虽认识这混蛋没几日,可这会儿却相信他不会对她怎样,当下她便收了怒容,上下扫视了红衣男子两眼,轻扯红唇,勾起一抹似嗔似恼的笑意来,道:“长的虽不怎么样,但目测你体格还行,想必两股间的那玩意也不会太差,你若想要,我陪你试试也无不可,只是你这样点了我穴道,却要少了许多乐趣,我委实不喜欢呢。”
暮雪说着毫不客气地就往红衣男子的双腿间瞄去,那眼神简直叫红衣男子觉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小白兔分明不是暮雪,而是他自己。
这女人!这女人说话还能再粗野点吗?她简直……混蛋!
红衣男子的脸登时黑了下来,本来还饶有兴致逗弄暮雪的笑脸瞬间便黑若锅底,连身子都僵在了那里。
暮雪见他如此心下冷笑,果真是对付流氓,就该比流氓更流氓,她可没功夫大半夜陪他玩游戏。
红衣男子半响喘着粗气无语,暮雪倒笑了,满是蛊惑和风情,眉彩飞扬地又道:“不是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吗?你倒是快点啊,别不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吧!”
暗夜中,暮雪听到红衣男子的磨牙声,瞧见那一张脸面沉如水,半响才将拳头攥地咯咯作响,一拳擦过她的脸颊砸在她枕着的软枕上,恨声道:“你这女人,就是欺负我比你纯洁!”
说罢,倒不再多言,手指一挑从袖囊中滑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盖子又倒了些绿色的药泥在掌心,用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沾了,揉开,抹在了暮雪肩颈下的淤痕上。
和先前她打碎的那药是一个味道,清清淡淡的草药香气,抹在脖颈上凉丝丝,瞬间便令脖颈上的火辣灼烧感降了下去,便像是夏日被太阳灼伤的大地被雨水滋润过一般。
暮雪激了红衣男子半天,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早些表露出点她穴道的意图来,只是她还当真没有想到这男人不过是为了给她上药,尤其是在她先前打碎了那药瓶,辱了他的心意,践踏了他的尊严之后,他竟又去重新研磨了药来。
见红衣男子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的好似她是易碎的瓷器一般,暮雪睫羽眨了下,道:“呵呵,看不出来啊,你还是情场高手呢,你觉着这么做我能被感动几分呢?”
红衣男子听暮雪的轻笑声满含凉薄和讥讽,抬眸和她四目相对,女人的眼睛清洌洌如一池冰湖,干净却冷寒,半点波动都没有,红衣男子眉目不动,手中动作不停,好似已经适应了她打击人的能耐,又挑了一些药泥仔细地抹在她的脖上,这才盯着暮雪,道:“女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说话时更可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