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光芒的映照下,地上男子同样红衣艳艳,即便就这样躺着,他身上都有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散发出来,令暮雪十万分地讨厌!
见馨瑶欲倒水伺候帝修喝下,暮雪当下手臂一挥,广袖扬起优美地弧度半撑身子坐了起来,率先提起了温在红泥小炭炉上的水壶,道:“马车颠簸,他受了内伤,你稳稳抱着他,我来吧。”
暮雪对她的救命恩人前后态度大变,馨瑶却没有多想,以为在她心里小姐本就是最善良的人,而且她忠心小姐,自然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听罢,不疑有它,当下便又跪坐了回去欲将男子扶好,可她刚伸手,那男子便翻了个身,避开了她探过去的手。
见此,暮雪也不意外,唇角露出一抹邪笑,刚刚提起的水壶脱手而去,被炭火烧的咕咕冒泡,滚沸的水壶,连壶带水尽数往男子那张白净安然的睡颜上浇去。
暮雪眯眼,我让你装!
馨瑶哪里能想到自己善良的小姐会冲救命恩人下手,待她发现突变时,她的动作怎么可能快地过暮雪刻意扔过去的水壶落速,她只能惊呼一声,眼睁睁瞧着那沸腾的水溅出,携带着被烧的火红的水壶往男子的脸脖落去。
躺着的那位当然明白暮雪这狠心的女人不会突然发好心给他倒水喝,当见暮雪阻止了馨瑶时他便暗自提防,可他却也没有料到暮雪竟如此狠辣,用滚烫的热水来浇他,好在他早先有所防备。那水壶一脱离暮雪的手,他便凝神运动了体内真气,登时气息流窜。
瞬间他的身体便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寒气来,那寒气简直比万丈冰山下的冰更加寒冷,馨瑶本揽着他,突然被冻地浑身一抽脱了手,于此同时,那热水继续往下浇,极致的寒气和极致的热气相遇,空气中似有嘶啦啦的声音传出,接着白烟冒出,突然间这奇异的一幕又消失不见,像是幻觉一般。
接着那水泼洒而出,继续坠落,躺着的人蓦然一动,手臂挥出,衣袖一荡,卷了那水,他手臂落下,微翻了个身,侧面对上暮雪,同时一股水流冲着暮雪扑头盖脸倾泻而下。
暮雪哪里想地到会有此一幕,她还在诧异空气中蓦然冒出的白烟,待那水光逼来,她只来得及避开了脸面,那水却尽数都浇到了她的襟口。
温热的水流,不冷不热,就像是这初夏时分熏人欲醉无处不在的暖风一样钻进了衣料中,沿着她优美的脖颈滑下,滚过胸前曼妙的曲线,沿着醉人的沟壑像清泉坠落山涧。
身上的红衣霞帔本就是轻薄衣料,层层加叠裹着暮雪娇美的身体,此刻被一壶温水渗透,那薄如蝉翼的衣料瞬间透明起来,映了夜明珠的光辉,那薄纱上绣着的大朵牡丹更加艳丽,色彩浓郁起来,胸线毕露,那两朵花半遮半掩地贴在身上,一左一右的拖着鼓起,那蕊中抽出的金黄花心刚好停留在最高处,映着两颗埋藏在花蕊间珍宝。
此情此景,简直比不遮不掩更诱.惑百倍,旖旎千倍,暮雪低头一瞧,差点没气得吐血,锐眸盯向躺着的那位,竟然叫她瞧见那混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目光直愣愣,痴傻傻,可那眼底分明涌动着无限惊涛骇浪,便像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隐藏的恶狼,幽深放光,毫不掩饰其中的野心和企图。
瞧着男子这种目光,那简直比男人直接动手更叫她毛骨倒竖,气恨炸毛!
男人意yin的目光她自不陌生,每次她都恨不能将其眼珠子挖出来,而躺着这位的目光,她便是挖其眼,油炸上万次都难消心头怒!
暮雪漂亮的五官都冒起火焰来,想也未想拿起一边檀木方桌上的茶盅便狠狠砸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