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徐长吟叹了口气,起身扶她起来,“李夫人,回去吧,你今日私逃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莫要再妄为行事,否则不只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家人。”
命人将失魂落魄的李夫人带走后,霍琅云凑过来,讨好的冲徐长吟直笑,“我真不知道她家犯了事,否则绝对不会把她带到你面前惹你烦。”
徐长吟知她脾性,没好气的点了点她,也没多指责,道:“回去与表姐夫提一提,让人多盯着点犯事的那几家。我记得有几家都只有女眷,虽说当家的男人罪该万死,家中女眷因着他们也享了福受了益,不能说十分无辜,但如今还未定罪,便不能让她们受那些食财欺弱之辈的欺侮。”
钦差带来的人并不多,而府衙的差役也有限,犯了事的却有十来家,又不大好向燕王府借人,凭着那点人手想各个监督严密并不大可能,故而指不定就有那不要脸的人会做些趁火打劫的事。她虽不至于十分同情这些犯官家眷,但也不想在北平府听到什么恶心人的事。“好,我记下了。说来有几家的夫人委实是可惜了,就如周大人家的继夫人,去岁冬寒大雪,有好些农户的房子被大雪压塌,周夫人听说后舍了大半嫁妆铺子的财物,又是使人去帮那些农户建屋盖舍,又是送柴送粮送药,着实救了不少人。说来也是心酸,那周夫人在娘家时便不受宠,出嫁时嫁妆也薄,到了夫家也不得夫君喜爱,被那家老太太磋磨的厉害,处境艰难却仍怀有善慈之心,如今却还得受那家人的牵连……”
霍琅云一脸同情之色,徐长吟若有所思,拍了拍她的手,未说什么,却也将这事放在了心里。若果霍琅云所言属实,就凭那位周夫人多年来博施济众的善举,她也会为其求一求情。
霍琅云瞧她神色,知她是记下了此事,不由心下一松,那可怜的女子不该落得个凄凄凉凉的下场。提罢此事,她转开话题,“淮真他们这会是在读书?”
提到淮真,徐长吟顿时没了好气,“也不知那丫头打哪听说城中来了个杂耍班子,撒泼打赖的要去瞧,不让她去,她转头就怂恿起炽儿和煦儿来,煦儿那性子和她一个样,哪里禁得住?我也是烦了,让明管家今日带他们去瞧个过瘾。”
霍琅云哈哈大笑,“淮真质性自然,天真活泼,让她出去撒撒欢也好。”
徐长吟捏捏眉心,头痛道:“也不知她这性子像了谁,尽日的闹腾。”
霍琅云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她,“我记得早些年你未出嫁时也是整日惦记着往外跑,那会儿还发下宏愿要踏遍大江南北,淮真的性儿八成是承了你。”
徐长吟一噎,将茶盏往她面前一推,“吃你的茶吧。”
御书房里,朱元璋怒容满面的指着跪在殿阶下的朱樉,“混帐东西,你再说一遍!”
朱樉一梗脖子,“老三算计兄弟,您凭什么不严惩他?要儿臣说,他就不配当我大明朝的皇子,就该除了他的爵让去种地,省得他还有心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凭什么他被人告黑状反倒要挨鞭子,老三那个害人精却只被申斥一顿就完了?他不过是给老三送黑狗血幸灾乐祸了几句,结果被骂不说,还差点被轰出京城,要不是他伤的实在有些重,怕是当时就带伤被赶回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