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身影一顿,随后继续朝前走去。城郊别苑。
“你说咱们这位燕王殿下是不是属木头的?外头闹的沸反盈天,那帮学子都到衙门口静坐去了,他老人家竟然还坐在燕王府里半点动静也没有?”麦志德一脸的不可思议,“要一直这么下去,咱们怂恿那帮学子还有什么用?一个闹不好惹得皇上脾气上来,狠下心把那帮人全杀了,我们可是得不偿失。”毕竟那些学子里还有不少他们的族人。
郭桓敲着桌几,皱着眉道:“是我们错估了燕王的城府。”要换成一般人,遇到这等境况不说上窜下跳的寻找破解之法,也得进宫喊声冤吧?可燕王愣是毫无反应,一派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如今虽然没人关注咱们那点事了,但晋王那边还等着呢。”
郭桓沉吟片刻,“明日让那些学子先回去,秦王那边的人何时能到?”“差不离明天就能到了,你打算?”
郭桓睨他眼,轻笑道:“那女子被秦王残害得如此之惨,既然官府无法替她伸冤,何不去告御状?”
“告御状?”朱棣听到暗探的禀告,有些意外。
暗探点点头:“是,郭麦二人秘密从秦王府带出一位女子,授意对方在大朝时告御状,状告秦王以权谋私、草菅人命。”
一旁的陈桐好奇问道:“那女子有何冤情?”
暗探看向朱棣,朱棣指指朱桐,“这是小六爷。”
暗探一愣,陈桐则是翻了个白眼。
暗探看眼朱桐,遂道:“那女子名叫秦镂玉,乃是西安府一位富贾之女,因去佛寺上香时被秦王看见,秦王慕其姿色,派人上门想纳她为妾,但秦姑娘已定过亲,并未同意。秦王虽恼怒,但余后很快又看中另一个小官之女,而那小官为求前程,主动将女儿送进了秦王府,秦王得了新宠,很快便将秦姑娘抛之脑后。但邓侧妃却甚是记恨秦姑娘,使人暗中将她劫走,毁其容后放到自己院中每日折磨,又听说秦家在四处搜寻她,遂又命人设了陷阱让秦家陷入人命官司,最终阖家落了狱。等秦姑娘得知消息时,已是父死母疯,唯一的胞弟也不知所踪。”
陈桐听得怒从心起,一拍桌子,“好个歹毒的妇人!”
朱棣脸色冷然,“秦王不知此女之事?”
暗探道:“听麦志德所言,秦王应该不知,而且邓侧妃有许多事都瞒着秦王。”
“救出那女子的是谁的人?”
“明面上是东宫的人,实则是晋王的人。”
“这是要让秦王和太子重新对上?”陈桐啧啧有声。
之前秦王在朝上闹了一回,结果被禁足,后来任御史怎么弹劾,陛下也未做理会,整件事落得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
而这次的事,严格说来与秦王关系不大,他顶多算得失察,毕竟动手害人的不是他,想翻案不难,但闹到御前也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故而等秦王知道是东宫的人将秦镂玉带来后,岂会不恼恨?这前头的冤屈还没洗刷呢,结果又来一盆脏水,以秦王那性子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