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笑话吗?笑话当今皇上曾经强占人妾的荒唐无耻,笑话陈汉帝死了还要戴绿帽,笑话他尴尬难堪的出生……
朱棣沉默下来,隔了良久,才道:“如果验明了你的身世,本王会如实禀告陛下。”若是朱家血脉,是否恢复身份可另议,如若不是,就凭他私藏陈汉帝之物,下场也不会太好。陈桐松了口气,“您打算怎么私下验证?”
朱棣淡道:“本王自有法子,时机到了自会告知你,眼下你安分待着,本王会派人跟着你。”
陈桐暗自撇嘴,他派来监视的人还少么?这位爷的疑心病当真是重,明明已经有大半肯定了他的身份,但对他的怀疑仍未松懈半分。
春和殿。
朱标眉头紧攒,靠在椅内垂目沉思。
“殿下,赵尚书求见。”内侍轻声进来禀告。
朱标抬起头,“请他进来。”
不多时,赵瑁走入殿中,行罢礼后,观朱标面色沉沉,他略一顿,问道:“太子殿下在为今日早朝之事烦忧?”
朱标看他一眼,叹道:“今日朝上赵大人不该让人攻讦四弟啊。”今日朝会,半数朝臣纷纷上奏弹劾朱棣,将前段时间暂且按下的官粮案与宋庭案再度拉了出来,那阵势恨不能让老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若与庶民同罪,那老四只怕得以死相抵了。
“父皇今日虽未说什么,但显然已极不高兴。而以四弟的为人,绝不会知律犯律,今日弹劾得越重,吵闹的人越多,待查清真相后,反弹的就会越厉害,父皇的怒火也只会更盛。”
今日赵瑁虽未出头,但今日弹劾的大臣多是他的门生,与他亲自上阵也没什么区别,日后父皇算帐时,他怕是也讨不了好。
“太子殿下当真相信燕王并未犯律?”赵瑁抚须道。
朱标顿了顿,“以四弟的手段,纵是行事有失,也不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
赵瑁心中微微一笑,看来他们这位太子终于提起了几分防备。“臣昨日才得了消息,余敏得到几本帐册,乃是北平布政使司李彧私吞赋税之账目,其数之巨,委实骇人眼目。”
朱标一震,“此事当真?”
“据余敏所查,那账册并未作伪,此事应是真非假。”赵瑁意味深长道,“李彧深得燕王信重,而私吞赋税非一己之力可瞒,太子殿下觉得此事会是他一人所为,而非上有授意,下方行之?”
朱标表情变幻不停,“你觉得李彧私吞赋税乃是四弟授意?”
赵瑁笑而未语。
良久,朱标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道:“我知道了,此事暂不要外传。”
“是。”赵瑁心下一笑,应下声来。
待赵瑁走后,朱标方睁开眼,眼神幽暗莫测。燕王府。
“赵瑁安插在余敏身边的探子已将账册之事传给他,我们的人隐下了李彧与郭桓的关系,他并未怀疑。”暗探一一禀告道。
朱棣勾起嘴角,“做的好,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