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回到御案后,提笔写下圣旨,“传召燕王,命他即刻回京。”
“遵旨。”
城郊别馆。
密室中,郭桓从桌上拿起一封染血的信函,环视眼周围面色各异的四五人,冷声道:“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比谁的罪名轻,以咱们那位皇上的性子,但凡被察觉一二,下场就只一个死罪难逃……诸位应当都有这个觉悟?”
“郭大人,这个道理咱们都懂,所以这些日子也一直尽力在扫清尾巴,不使人抓到把柄。”其中一面容清瘦的官员捋着须,慢声说道。
他旁边腆着肚子的官员哼了声:“如果不是担心皇上察觉,我们何必跟你干那些掉脑袋的事?”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正是,你今日聚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事?”
郭桓将那带血信函往桌子中间一丢,冷着眉眼,“这信是从宋庭身边的近侍身上发现的,此人在月前奉宋庭之命前往北地,”他扫眼众人,一字一句的说,“在毁掉那些证据前日。”
室内气氛一滞,众人皆非蠢人,自是明白了郭桓话中之意,而正是因为明白,当下无不变了脸色。
那清瘦官员拿起信函,抽出信上下一扫,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宋庭使人将证据藏到了北地,莫怪他会请命去北平府!”
其余人闻言立时拿过信,余后莫不脸色难看至极。
那腆肚官员一拍几案,咬牙道:“好个宋庭,竟将我们都耍了!”
“此人现在何处?”清瘦官员看向郭桓。
“自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郭桓冷道。
“可有拷问出他将证据藏在何处?”
“宋庭养的好狗,倒是忠心耿耿,未及我的人拷问便咬舌自尽了。”郭桓按了按额头,这两天若非他的人仍未放松对宋家的监视,也不会发现其中还有这么个人。
“就算宋庭前去北平府是为取回证物,但如今他已死的不能再死,还能如何威胁到我们?诸位未免太过杯弓蛇影。”一道慢悠悠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氛围。郭桓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王大人觉得本官杞人忧天?”
“自然。”王齐沛浅呷了口茶,不疾不徐的道,“证据没拿出来的时候,那就只是一堆废纸,而等拿出来了,谁还知有没有用处?诸位莫忘了,咱们为何会冒大不韪将东宫与三位王爷拖下水!”
郭桓阴沉沉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现在这事已经不只是我们的事,而是……”王齐沛放下茶盏,“极可能动摇支援东宫底蕴之事!”
郭桓左右几人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