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微松口气,“大师妙手,我且代刑夫人先行谢过大师。”
道衍微微一笑:“贫僧仅是治标而未治本,要能完全祛除,还需真正的妙手来施治。”
徐长吟也未再与他谦让,转而问道:“大师,您此前说有一法能追索到下蛊之人,不知是何法?”道衍点点头,“以刑夫人神智受控的情状而言,体内蛊虫多为阴阳或子母蛊,阳蛊或母蛊必在下蛊者身上。而据贫僧所断,下蛊者养蛊时日应不久,故而要控制刑夫人应无法离开太远,只要以秘法将子蛊催动,便能察动母蛊所在方位。然此法并非十分精准,也仅能筛出大概的范围。”
“北平府里万千人,能筛出有疑的范围,亦是十分难得。还请大师尽快施为,也好尽早寻出下蛊者。”
道衍自无不允,“如此还请娘娘暂且退避,以免晦及自身。”
徐长吟无意耽搁道衍施为,闻言便即离开了偏殿。
回到正殿,徐长吟略显疲乏的揉揉额心,执起罗拂端来的香茗浅啜一口,似想及什么,问向罗拂:“淮真和炽儿可下了学?怎地没有过来?”看时辰当是下了学,可他们今日竟还未来这边,倒是奇怪了。
罗拂此前一直跟着徐长吟,并未关注淮真几人,便示意另一名婢子回话。
“回娘娘,小郡主和小王子下学后便直接去了同知府,说是要前去做夫子布置的功课。”
徐长吟秀眉一蹙,“做功课?怎地要专程去同知府?”那两个小家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不经请示便自行离开府里头,当真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婢子小声道:“小郡主只说夫子布置的功课,王府里面完成不了,过来没见着娘娘便拉着小王子匆匆跑走了。”
徐长吟叹了口气,满心无奈。甚么做功课,九成是淮真那丫头近日在府里憋得闷了,便想去霍琅云那玩耍。又怕事后被责骂,便撺掇着高炽一起,事后也能替她分担点儿责备。好在他们出府必有侍卫护卫,也不必太担心。“等他们回来后,直接领去王爷那边。”让朱棣头痛去吧,反正几个小家伙更敬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