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云蹙眉,心中却微微一动。尽管武朝颜的话里有几分难解的酸意,但仔细一想确也有几分可疑之处。吴莲衣当初要留在王府,说是感激长吟为其解了难,可细细思量,其间又有几分不对劲的感觉。看来改日得提醒长吟几句。
那厢吴莲衣将淮真送到徐长吟的寝殿,徐长吟留她吃茶,直至朱棣牵着高炽和高煦进来。
淮真一见朱棣便欢快的扑了上去,高炽识相的退到一旁,高煦则不乐意的抱住朱棣不撒手,边冲淮真直龇牙。淮真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对他一瞪眼。姐弟俩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肯放开朱棣。朱棣满脸无奈,但眼底却盛满温柔的笑意。
徐长吟在旁瞅得直乐,招手让高炽上前,并示意已经起身退到一旁的吴莲衣不要拘礼。
朱棣左右各牵一个走到桌边坐下,一视同仁的给姐弟几个各喂了块糕点,同时指尖轻触徐长吟面前的茶盏,见有些凉了,便又重沏了杯茶,浅呷一口后方放到她面前。他自然而然的做着这些,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
徐长吟眼神柔软。自打她那一回中了毒,此后但凡汤药茶水,他必会先尝一尝。这是他的谨慎,更是他入骨的关切。
吴莲衣在旁看着,眸光幽沉。朱棣试茶的举动,她已见过多次,而每每看见,她心底都会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似嘲弄,更似羡慕……
朱棣若有所觉,侧首望向她,倒也不见严肃,淡笑道:“听林管事说,你向他提了几种不错的驯马术,是你自己的心得?”
吴莲衣敛眸掩住几分心思,“是。以前纵马四海江湖,未能学到别的本事,唯有驯马之术有些所得。”
“莲衣,你可太谦虚了。”徐长吟笑道,“除了驯马术,你的琴棋书画哪样不佳?且又武功了得,庖丁之术亦是极好。这般才调秀出,满北平府怕是都难再寻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