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些没有?”朱棣撩袍坐在榻边,关切的替她掖了掖被褥。
徐长吟触到他的手掌,有些寒凉,连忙将他的手塞到被子里,“好些了。用过晚膳了么?”
朱棣歉然道:“本想过来陪你,只是岳翁传来的消息有些急。”
徐长吟摇摇首,以示并不在意:“淮真他们陪我了半晌。你若是忙,也不必特意过来。”
朱棣睨她一眼,似在怪责她竟然说这种话,但他也未出声,只在被子捉住她的手惩罚似的捏了捏,黑目则落在了睡得香甜的幼子身上。
“娘娘,要不要熬副定神汤?”罗拂在旁道,心里则想着,王爷要是知道娘娘梦魇了,一定会多陪着娘娘。
朱棣眉一皱,“怎么回事?”
徐长吟反手握住他暖和起来的手掌,“适才做了个噩梦,并没有事。”她转头对罗拂道,“今日也辛苦你们了,带她们下去歇息吧!”
“是!”罗拂欠身应诺。有王爷在,她倒是不必太担心娘娘。
众婢福身退下,徐长吟将高燧抱到内侧,自个也朝里退了退,示意他上榻来。朱棣脱靴躺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掌心,笑声问道:“怎么了?”她显然是另有话说。“适才我瞧见有人莫名站在帐外,手里握着匕首!”徐长吟没有隐瞒他,低声说道,眸光流转着扫过安谧的卧房。
朱棣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已腾地坐起身,脸色沉厉。徐长吟知晓他的脾气,忙安抚道:“许是我看花了眼,那影子转瞬便消失无迹,真人断无那般迅捷!”这也是她奇怪之处,从她看到人影惊喝出声,到罗拂几人出现,只是须臾之间,那人影却凭空消失了,就算是这屋子里有藏身的秘处,也绝无可能那般迅速。难道真是她看花了眼?
朱棣眉头不见松,深利的黑目仔细环顾卧房。他深知她并非会信口雌黄之人,会这么说定是肯定了泰半。卧房里的陈设较他们的寝殿简约许多,加之白日她生产时怕碍着行走,不少家私都撤了出去,如今一目可观全貌,却并没有异处。他拧起眉,“罗拂她们可有见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