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泽越想越担心,索性把大黑牵来,抱连翘进了马车,让她睡在里面,自己则跟往常一样,睡在马车顶上。
药效一过,连翘就变得生龙活虎。
“我要去看无牙子。”连翘说:“昨天没捡东西,也不知道无牙子有没有画。师兄,我们去看无牙子吧,我要守着他画。”
许怀泽扭不过她,陪着她来到无牙子家。
裘妈见连翘来了,也不惊讶。大概是画尘离带来的油盐米面够他们娘俩吃一年的,裘妈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对着连翘也不那么凶了。
“裘妈,无牙子呢?”明知道他叫小牙,连翘还是固执地喊他无牙子。裘妈不以为忤,微笑道:“去买羊肉了。”
许怀泽立刻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十两银子,我与师妹这些日子要叨唠您老,还请收下。”
裘妈见钱眼开,立刻收下银子,脸上笑容更甚。
“想吃些什么?”她问连翘。
连翘瘪嘴,乖乖说道:“阳春面,不要葱,少放盐,多些汤。”
裘妈怔住。
十两银子是一般人家一年的家用,连翘可以整天大鱼大肉,却只吃阳春面,裘妈白捡的便宜,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又喜又惊。
“我身体不好,不能吃油荤重的。”连翘解释道。也许是收了银子的原因,裘妈变得温柔许多。她拉着连翘坐在自己身旁,摸着她的小手,感叹道:“这么可人的女孩,怎么会身体不好?”
“我是忤作,整天跟死人在一起。我阳气不足,碰多了尸体就中了尸毒。”
裘妈吓得立刻扔开连翘的手,退避三舍。
连翘倒也不恼,只是笑。
平日但凡有人说她漂亮可爱什么的,连翘都会告诉别人她是忤作。她的手是漂亮,但整天拿着刀解剖尸体,又有尸毒,管它是谁都会有些害怕。
连翘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到了画尘离。他好像从来没有怕过她,也没有忌讳过她的身份,明知道她的手摸的是尸体,他也敢大大方方地抓着,摸着,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