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会注意烛火的。”
“……”邻居讨了个没趣,“我走了。”
“走好,不送。”
邻居:“……”
锅灶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烧起来后,就不用再管它,里头的三根柴火足够把饭蒸熟。
王陆把带血的箭矢重箭囊里挑出来,因为时间长久,血液已经在上面凝固。
从锅灶旁内嵌的小水炉里舀一勺烫水,倒在石槽里泡开血水,再用干布擦干净。
也不用担心生锈问题,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打磨钝化的箭头。
做完这些,王陆估摸着至少过去小半个时辰,整轮太阳都已经彻底落下西山,只有一点点余光还照得人间亮堂。
但撑不住太久。
锅内的粟米熟了,散发出食物的味道,王陆却没心思觉得它香。
他跃过篱笆,在家门口前踮起脚朝街巷的两头张望,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影。
一盏茶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
即便现在是夏秋时分,夜来得迟,终究也有彻底黑的时候。
整个咸阳城被黑暗笼罩,虽然有人家的烛光点点,但基本照不清路。
“……”
王陆想到一种可能。
因为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一年前父亲消失。
王陆不再在门口待着,进院子后也不管饭好像有了一丝糊味,径直走到屋里头,先到自己房间仔细扫视一圈,没有东西;再到娘亲他们主屋扫视一圈,除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外,也没有其他东西。
直到他进入书房。
架子上依旧堆着一扎扎竹简,书桌上摊开着一张布帛,它很昂贵,只有在记载很重要的内容时才舍得使用。
王陆走过去,拿起压在布帛右边角的一块掌心大小的正方石薄片。
这东西也不陌生,他小时候常常听到父母唤它——“系统”,而这“系统”竟然很神异地口吐人语,应答如流。
只是父母亲一直不准自己接触它,说这里面的水太深,自己把握不住。
可现在他们竟然把它留下来了……
王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掂了掂石薄片,试着喊了声,
“系统?”
“……”
换了个语调,“系统!”
“……”
石薄片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好像它真的只是一块石片。
“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