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仪嘟囔道:“这不好。”
她以为的仙女,该是自身强大无比,能飞天遁地才对,只能靠外物的,算什么真仙女。
段晓棠身体微微前倾,认真问道:“你们想想,牛郎为了娶媳妇,做了什么?偷窥异性洗澡,还偷别人的东西,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冯昊麟接话道:“色鬼,坏人!”
一个小孩子能知道“色鬼”这个在幼儿世界里颇显冷门的词汇,可见家里的环境影响不小。
庄曙补充,“还是个穷人。”
一群小家伙顺着段晓棠的思路往下琢磨,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抢着发表意见。
“这牛郎是故意的吧?以退为进,还用上兵法了。”
“无媒无聘,偷偷摸摸把人带回家,算什么道理?”
“把人带回自家,逼着人家成婚,这算不算囚禁?”
……
范静仪小手托着下巴,眉头微微蹙起,忽然冒出一句,“其他仙女难道没发现织女落下了吗?”
她们都有羽衣,若是肯留下来帮忙,牛郎根本带不走织女。说到底,是她们抛弃了同伴。
段晓棠语气平淡,“没有。”
继续往下讲,“织女在人间和牛郎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后来生了一儿一女。可牛郎家太穷了,织女不得不重操旧业,靠织布补贴家用。”
“她从前织的是天上璀璨的云霞,如今织的却是人间的粗布;从前穿的是流光溢彩的仙衣,如今只能裹着磨皮肤的粗布麻衣;从前饮的是琼浆玉露,如今却要挖野菜、喝稀粥填肚子。”
冯昊麟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眉头皱成个小疙瘩,“野菜苦。”
范静仪还是想不通,歪着脑袋问:“那她为什么不想法子回家呢?天上多好啊!”
段晓棠:“她先前觉得织霞的工作太累了,想偷个懒。后来有儿女牵绊,就更走不了了。”
段晓棠也有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但从未想过逃避进“大山”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