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着拖鞋,拿过衣服随意套上。

拉开抽屉,里面都是小巧的冷兵器和手枪,还有几个不同形状的瓷瓶。

女人看到他拿起黑白两色瓷瓶的手,隐隐想到什么。

摊在身侧的手握拳,她缓缓坐起身,靠在墙壁之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盛淙川的动作。

他从黑色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白色瓷瓶被他收回抽屉。

“吃掉。”盛淙川说。

女人从他平稳的声线中,想起了历经过的千百回。

她的胃不知怎么的,突然翻江倒海。明明一整天没吃东西,她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但她仍是止不住一阵阵干呕,脸色一寸寸苍白。

盛淙川站在床边,看着她呼吸急促。

床上都没能雾化她眼底的清明,一粒药丸却让她眼神混乱。

“行了。”盛淙川收了药丸。

女人在混沌中抬头:“为什么停了?”

“已经知道答案,就不用再试了。”盛淙川将药丸放回瓷瓶。

他这样的人,最忌讳怜悯任何人。

盛淙川自诩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会对她的反应产生那点稀薄的怜悯。

他只是试探。

试探有了结果,不一定要亲眼所见。

盛淙川从衣柜里翻拣,扔了件衣服给她:“去洗澡。”

“你不杀我?”她握住衣服,没动。

“暂时不想杀。”

盛淙川捡起地上的匕首放在床头柜上,睨过来的眼神似笑非笑,“我不杀你,高兴的不应该是你么?小哑巴?”

女人心中微慑。

这个青帮龙头,和她来前打听的完全不一样。她不知哪里暴露了自己,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求生欲望。

他洞察人心,也拿捏人心。

她确实不想死。

他留着她,想来也是为了她这副身体——自然不是为了睡她,而是她身上的秘密。

“知道我这副身体的秘密又如何。”女人悲哀的想,“我的命脉早就在别人手上,摆在眼前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