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督军府门口。
时惟樾抱着林清也往里走。
“军医来了,立刻带到我房里。”
“您房里?”谭耀林愣了下。
想到师座平日最讨厌女人进他房间,府中留用的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便贴心提醒,“师座,府里有收拾好的客房。不如让林小姐去那里?”
时惟樾突然停下脚步。
他回头,直勾勾的看着谭耀林,看得他发毛。
“大林,你今天话多了。”时惟樾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谭耀林一愣,不敢再多说话。
他垂着头,看着时惟樾脚步匆匆,立在原地不动。
师座鲜少动怒。
他和大森,跟着时惟樾许久,是师座捡回来的。他们从小兵蛋子一路上来,如今是时惟樾的左膀右臂。
师座不喜欢笑,性格算是冷然,平时显露出来的模样总是淡漠又矜贵。
什么事情在他面前,他都能临危不乱,运筹帷幄。
就算有怒气,也能不露山水。
对他们,一直宽泛。
这一次,他却能清晰感受到时惟樾压抑的怒火。
时惟樾扯掉林清也身上的棉被,将她扔进水里。
刺骨的冰凉,林清也的理智,缓慢收拢。
她呛了好大口水,伏在浴缸边咳嗽。
半晌,她才抬头,看清了站在旁边的男人。
“师座……”她声音干涩。
又问,“您怎么在这里?”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时惟樾语气不好。
他看着水中的林清也,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
林清也不明所以:“什么?”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秦致远带着她往外跑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在车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时惟樾没有做声。
“冷……”林清也又开口。
冰冷的水贴在她的身上,浸泡着她,她浑身哆嗦。
时惟樾说:“孙家的赏花宴是这么好参加的?这么重的药量,打定主意要抓你和秦致远的现行,脑子顶在你头上,还蠢得中药!”
林清也咬唇:“……我没想到她会众目睽睽下用这样下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