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平君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不过他转而一想,自己如此意志消沉,冰洁他们不要受到我的影响方好。
罗平君眉上愁云顿去,朗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前方过桥的地方找不到,连渡船也没有一只,到时我们寻不着住处,想来我们爷俩只得通宵赏这夜雪了。”
这时,罗平君和冰洁两人以父女相称,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决不是罗平君成心想占冰洁什么便宜什么的。
“往年总要三九后才会有第一场雪,今年却提前月余。要是子才叔叔在这里,一定会说天有异兆,大祸不久。”这最后一句,蒋冰洁压低嗓子说出,好象十足苗子才的语气,齐平君不禁会心一笑。
转念间,冰洁的神色又肃然起来,恨恨说道:“想来,天下间我们东林大陆郡国林立,群雄交相割据,你争我夺的。那些帝王将相们,为一已私利聚起兵戈,刀兵所指之地,尸血成河,白骨千里。天下大祸莫过于此,它已为祸人间数千年,却无人能够消弭。”
“是啊。想当年燕国不过是草原异族,在偏远僻壤之地放牛牧马,现在竟然也意图游牧中原,他们洗掠千里,却没有想到我大齐国居然无人能阻。’
“现在京城内外,齐国朝廷上下,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蒋大人一个人肩上,”
说到这里,罗平君眼见远处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着向这里行来,便闭口不语。
蒋冰洁见平君忽然不言,循着他的目光向远处望去。那百余人的队伍向这边行来,看起来好象是朝廷的正规军。
罗平君不知究竟,当然不敢轻易造次,他心存疑惑地勒住驴车,停车不前。
待那群人走到跟前,其中有一个人排众人而出,冲上前来,惊喜道:“前面的可是平君兄啊,哦,果然是你”,说完大笑着与平君交臂相拥。
其人年近三十,面色白净无须,一袭青衣,背负弦琴,就是此际经过长途跋涉而满面风尘,依然难掩他出尘脱俗之姿。
平君早认出此人是大齐名将李明瑞的公子李秀清,以前两人交往甚久,关系早就非同一般。
不过两人之间也有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值此历史学家时刻,在这里突然路遇,当真是不知是祸是福。
平君毕竟心里狐疑不定,轻声问道,“你不是带人来抓我的吧?你现在可以把我绑缚起来,送交给刘相,还可以得个头功。”
“抓你,我为什么要带兵来抓你?哈哈,你也太小瞧我李秀清了。相交多年,我李秀清可是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李秀清爽朗地大笑,“我早就恨透了那个奸臣,巴不得自己亲自手刃了他,幸亏你替天下百姓除害,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出卖你去领赏呢?”
“哈哈,是为兄错怪了老弟,请恕为兄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平君放下了心里的疑虑,“秀清,还不快来见过蒋大人的女公子?”
“哦,这位姑娘就是蒋伯伯的女儿冰洁?”李秀清连忙见礼。冰洁也连忙还礼。
这也难怪,冰洁才八岁就被送到峨嵋学艺,当然记不得张秀清的面相了。冰洁离开时还是个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李秀清自然也不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