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朱河却笑道:
“老郑干着感化人心、引人向善的活路,骤然让他当县令还不乐意呢。”
闻言,李宛儿没点破:一品要员变七品县令,郑大人估计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那是谁?”
纵观全国,能接替朱河管理真定县的能人异士,寥寥无几。
如此赚钱凶猛、发挥完备的先进城,偏偏必须更换管理者。
只可惜啊。
“若是有个开明的还好,若是不开明……”
李宛儿才听闻此事,不知道其具体安排。
“你希望是谁?”
朱河忽然提起,罕见的态度,连长公主也愣了愣神。
人事调任,全凭父皇喜好。
纵使权力下放,也是吏部等人的专职权限。
从往年中举、流官的人选名单中,选择中肯好用的臣子即是。
“我问的是,如果是长公主你呢?”朱河正色道。
李宛儿也认真起来。
如果是她做主。
那就不是例行公事。
在她眼中:真定县不只是刚开始的真定县。
而是拥有前卫视野的试验田。
今日发生在真定县的盛世境况,也能是他日的西楚普遍场景。
可要是缺少知晓明理的官员继任。
即便三年成长飞快又如何?
一夕之间打回原形,也不是不可能。
“在我看来……”
“父皇决策英明神武,我等不能随意置喙。”
“但说最合适的人选么,选择外地流官未必是最佳人选,若是本县知根知底的人,还能照拂一二……”
“否则,以如今儒生的资质,对真定县原有生活的冲击力,全然不亚于火药,你应该明白……”
不是李宛儿伤春悲秋。
而是那男女平等的全新景象,必会对传统男耕女织造成冲击!
恐怕到时候,还得流点血。
“知父莫若女。”
“不愧是你爹的好女儿。”
李宛儿灿然一笑,明白世间所有道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