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从高处看着,不放过任何意思细节,
终于,两碗下肚,荣嘉面色似猪肝。
整整三斤多高粱酒,真能把人弄急眼了。
“不能再喝了!”
一旁的陈大人早就歇菜,花白胡须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酒,眼神迷茫。
按理说,文官应该更能喝。
但御史显然是有所保留了,比习惯练武的荣嘉还要菜得多。
“陈大人…你这诚意不行啊。”
“是不是看不起朱某?”
“既然如此,那我走?”
就这酒量,还要命令朱河喝完十碗,咋好意思的?
陈御史头晕目眩,真不是他有所保留,而是真的随便挪动一步,都感觉浑身力量不济,现下不比当年了,喝酒比喝水似的。
没多久,陈御史往前走了一步,恰好踩空,一个站立不稳,坠向地面。
“朱,朱大人,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
“就是啊,真打算让他们喝死?”
“活阎王么这不是。好歹二位也是书香世家、世代簪缨的好门第,何必弄得那般难看呢?”
在场的人中,不乏交情不错的同僚,看出来朱河趁机做文章,又见不得小官为所欲为,索性当中教训。
“怎么,我们说得不对么?”
“这是在帮你啊朱河。”
哗啦一声向东,一道人影轻松落地,激起粉尘花瓣乱了一地。
朱河利落起身,走过那些指责他不懂留有余地的官员,即便他们刚刚才目睹,朱河与其仆从张鲁,是如何被欺辱的。
可这都不重要。
朱河有无伤痕,区别都不大。
但当这位名震天下、多次让皇帝网开一面的男人,在面前款步走过,官员们只感觉到萧肃杀气。
明明这时候,还只是秋天。
地上的陈御史玉体横陈,难道真的不能喝了不成?
再看看隔壁面红热痴、几近丧失人性边缘的兵部侍郎。
向来分毫不让的朱河,骤然变得“好说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