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离开第二天,李宛儿才接到消息。
闻说真定县群龙无首,师爷面不改色,按照备用方案正常实战,只要没有突发事情,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正常。
可夜深人静时,师爷依旧蹙眉,深感前途迷茫。
李宛儿潜着夜色前来,一进门就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
在风中晃动着身子,对酒当歌,对月晃金樽。
“朱大人,您何时归来啊?”
“老方,一个人,真的不行。”
“哎。”
情到深处,方师爷深叹口气,始终喝得不尽兴。
“方师爷,朱河走了,你就没想过以后的事?”
李宛儿冷眉一竖,清冷声音打破宁静,把方师爷吓得半死。
“姑娘是何意思?”
方师爷略带敌意,什么叫思考以后的事情?
若非朱河,真定县怎有如今光景。
思念旧人,不是应该的么。
看到触景生情的师爷,李宛儿款步前来,坐在石凳之上 。
她面若银盘,被月亮余光笼罩,享受着轻微光圈。
“他费尽心思,用三年不到的时间,打造这番光景,我就问一句:你们全县城的人,都是巨婴不成。”
等等。
巨婴?
师爷还从来没被人用这么严重的词汇说过。
何况,他们哪里是巨婴?
“不是巨婴,那怎么还不能学会直立行走?”
“朱河注定是流官,圣上若是下令,你说他走还是不走?”
能抵抗一次,不代表能永远保持不成不变。
方师爷无话可说。
他深感自己,借靠朱河,上升了不止一个平台。
至少,他有了尊严,有了超乎寻常的薪资,有了房、车。
短短三年时间,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了。
不仅是师爷,其余人等也受到恩惠。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朱大人的才华,如何能被困在小小天地。
想到这里,师爷的冷汗都出来了。
不愧是:西楚长公主!
一言一行,都切入要害。
若朱河真走了,他们该如何为继?
方师爷有些佩服李宛儿,看得足够长远,但斗胆一句:“姑娘,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