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多出众,不过身上疏离淡漠的气质,拿捏得很到位。
女子么,只要能做到若即若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味道,即便八分女,也有九分的感觉。
韩云溪低垂着头,自带文人傲气,腰杆始终挺拔。
她轻轻挽起秀发,云鬓湿 润,俏丽面庞被冰霜冷意尘封。
还是个高冷妹子——朱河心想。
正当对方睁开星眸冷望,朱河已经盘算着,这郡守送来的质女,该如何处置。
总不能吃干饭吧?
”爹!你就这样将我卖了?!“
妹子脸上,写满了对至亲的失望;这与易子而食,有何差别?
唯一相似之处,是她爹的心,还是与从前一样的狠。
韩冲使了使眼色,婢女将小姐扶起。
郡守大人抬出封建大家长姿态,自谓:”既然都听到了,那便见过朱县令吧。“
韩云溪双脚软却,心中大怒,急火攻心下,竟不知是日是夜,眼前人是谁。
她发誓:宁做闺中狗,不做朱府人。
”三月,前光耀县县令—杨 雄上疏劾,朱河残酷无人道,请求圣上处以极刑。“
”据说,朱大人日不洞房,心不愉快,创下官方青 楼街。“
”传闻,捕获童男童女,驱赴青 楼戏班,概不问意愿,全员从事贱籍营生。“
”真定县违反西楚律例,纵民衣不蔽体、读未尽书......桩桩件件不可胜数。“
韩云溪以一己之力,干翻了朱河过往两年半的努力。
她火力十足,将罄竹难书的事迹如数家珍。
还以为只要当中驳斥,就能避免充当质子的命运。
可她漏算了。
对手是朱河啊。
整个质问途中,朱县尊施施然立,只把雨伞收回。
告诉韩云溪铁一般的事实:
“来都来了,那就给你说清楚。”
“韩兄,你代劳吧。”
明明两人相差二十岁,韩冲在自己女儿面前,却露出怯意。
“由不得你了,就当是代替爹爹游玩两日……等事成之后,刨除你游山玩水的费用,爹爹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
“无能。”
韩云溪脑子里,搜肠刮肚后,只得出无力的两个字。
都是老油条,朱河当然知道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