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县的人可以贪财,但不可坏规矩。”
“与其担心我,你该想想为这些米找销路。”
他双目聚光,语气如铁,片刻不弛。
好一个规矩!
把贪财说成优点,又能用完善健全的商业制度来制约。
让人想说又说不得,唯有选择:要么顺从,要么走开。
这会儿李宛儿已经恢复过来,怀疑他怎么就敢把这么多粮食交给自己。
可朱河坚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等商业思维,让李宛儿渐渐瞪大眼睛。
“唉……”
“你说得不错。”
“若是天下人都能乖乖守规矩……”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非要买?”
如今李宛儿硬着头皮买粮食,朱河高高兴兴收钱,双方境地忽然又换成了买卖关系。
朱河却从来不问。
这让宛儿很难放下戒备心。
朱河一听,在心里乐了。
这部分粮食,他还觉得能分销给各渠道,半年内解决恐怕就不错了。
毕竟,就算有了战乱,西楚大部分粮食产区没受大影响,粮价依旧稳定,靠粮食赚大钱的想法,本就不大实际。
靠卖大米暴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还得规避掉下面卖不掉退货的可能。
但现在,他的烫手山芋没了。
朱河也能猜到:长公主要买这些米,最终要么计入军队,要么计入皇官司,不过是倒腾了几手,把成本转嫁给外面罢了。
要在李宛儿面前维持不知情人设,很简单。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要你合法合规采购经营,别的去路,我一概可当不知。”
就在他说出以“金钱”为尊的论调。
李宛儿神情变得微妙。
“我怎么觉得你没有看上去那么市侩。”
若是真为了钱,干嘛把起拍粮价定得那么低,恐怕也不想让底层人买到太贵的粮食吧?
就算是为了避免价格太贵难卖,那又怎么劝说别太超出成本价呢。
战争即将发动。
难道朱河不能通过乞丐团未卜先知么?
李宛儿将朱河上下打量,很难把这个男人盖棺定论。
“如此怪的男子,世间再也寻不来第二个了。”
宛儿缓缓凑近,奶香气味愈发明显。
朱河嗅闻,心中遐想:小妞,是想以肉抵款么?
他大腿自然张开,饶有兴致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