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日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
半夜,窗户纸好像透了一丝光,嫣儿母亲因腰痛起身,身披素色外袍。
“是有人吗?”
她连忙将相公推醒。
“好像有人来了!该不会是鞑子吧?”
丈夫揉了揉惺忪睡眼,拍了拍老婆的肩膀。
“没事,旗山离我们这三百多里地呢。”
“旺财和平安都在看着,它们没动静,就代表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他依旧系好腰带,穿上羊皮靴,抄上窗台的马刀就下了炕。
深夜,不好随便开锁。
透过厚厚的木门,着实没有一点点声音。
“难道是狗睡了?”
男人弯腰贴近门的缝隙,借着透进来的皓月,死死盯着外面动静。
“左边粮仓大门紧锁呢,无碍…”
“右边的羊圈,也没事……”
两条大狗估计是走进了视线盲区。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
一把小拇指粗的细铁钩,直挺挺捅进了缝隙。
速度过快,男人的左眼被 干爆了!
“是大漠鞑子!”
“快跑!”
男人吃痛地拔出铁钩,看得人胆战心惊。
婆娘来不及难过,带着吃重的身子抱起女儿往外跑。
【砰!】
【娘的,还是个硬汉!】
鞑子抽出铁钩,看到上面连皮带肉,马上问候这家人十八代祖宗。
虽然失去一般视力,门被踹得摇摇欲坠,男人还是死死护住家门。
嫣儿连鞋都不敢穿,直接被他妈提溜到后院。
就在娘儿俩快爬出去时,门爆了!
男人的怒吼厮杀声传来,小嫣她娘深知,必定凶多吉少。
“嫣儿,娘陪不了你了。”
“往南逃,别因为任何人停下,除非找到西楚官衙的旗子。”
为母则刚,身怀六甲的她把女儿提溜到唯一的马匹上,再把缰绳塞到她手里,再将身上的外袍、簪子脱下交给女儿。
小嫣泪流满面,刚醒来就是人间地狱,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
“驾——”
她娘用尽力气,抄起烧火棍往马屁股上戳了一下。
马儿疾驰而出。
临了,小嫣只能依稀听到鞑子,高声呼道:
“大哥,后院儿还有个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