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乌泱泱的庆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人神色肃然,挺枪骑在马上,不是段怀义还能是谁?
“王大人,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必要再躲着么?”
段怀义望着远处的那块巨石,朗声说道。
王长龄缓缓站起身来,咬牙道:“段怀义,你果然还没死!”
段怀义笑笑:“托王大人的福,段某人还能再喘两口气,倘若不用这种方法,想必也不能将你钓出来的。”
“钓我?”王长龄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据我所知,大司马现在手里的人应该只有半数了吧,此次我带了六万兵马出来,你凭什么觉得就一定能赢!”
“我虽在人数上略占优势,但手下的将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战,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真要打起来,我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段怀义淡淡道:“所以段某想和王大人和谈。”
王长龄眉头一挑,扫了眼四周,两边的山上尽是庆军,居高临下,占尽地利,这种环境下,自己的骑兵也发挥不出优势,谁胜谁负实在难料。
此番带兵出城,本来是想打歼灭战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如此局面。
倘若打成两败俱伤的回去,之前在杜玉春面前夸下的海口,岂不都成了笑话?
王长龄懊悔不已,但如今也没了别的退路,只希望等和贺州军赶到,能够让形势产生一些变化。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王长龄板着脸问:“怎么个和谈法?”
段怀义沉吟道:“我庆军此番北上,是为了向陈国朝廷要一个说法,可如今折损了数万将士,却没有攻下南祥府,回去之后实在不大好交差。现在想要拿下南祥府,凭手中这点兵力,肯定是做不到了,所以希望王大人能够意思意思,让段某面子上过得去,手下的兄弟也别都白死了。”
王长龄皱起眉头,“你要钱?这些日子庆军可没少从各州郡搜刮银财,几百万两怕是怎么都有了吧?”
“这怎么够?”段怀义摇头道:“大军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加上死去弟兄的抚恤金,再要一千万两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