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两位的衣裙美玉，你们喝的美酒茶水，戴的首饰，擦的胭脂香粉，无一不是商人从天南地北搜罗而来，最后卖到了你们手中。”

“诚然，商人牟利，但天下间，就只有商人牟利吗？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谁人又不为名利呢？就如在场男子，谁不想有个锦绣前程，谁不想有娇妻美眷。就如在场女子，谁不想嫁一个年少多金的如意郎君，一生衣食无忧。”

“若无商人，西域的香料、玉石，南国的药材、珍珠，北地的皮毛、鹿角、牛羊，又怎么会来到我长安城？我大秦的瓷器、茶叶、布帛等又怎么卖到九州各国？无商，各地的货物怎么运转起来？若无商人，天下百业怎么能兴旺？”

夜云天一番话，说的大多数才子佳人哑口无言，大都闭上了嘴巴。

偏偏还有人不服，萧长青道：“就算你说得对，但商人本性贪婪，以小利博大利，才是让人不耻的行为。且商人会囤积居奇，投机倒把，简直人神共愤！”

夜云天说道：“若无利可图，商人又何以冒险走南闯北贩卖货物，低买高卖无可厚非。至于囤积居奇，投机倒把，自然有法度对付。如灾荒时候屯粮，该杀！都说商人轻贱，在我看来，天下职业并没高低贵贱之分，但以个人德行分高低。”

萧长青怒道：“荒谬！天下人自有尊卑，岂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真如你所说，这天下就乱了！”

夜云天大口喝酒，再喝了半壶，接着开口。

“若一商人经商诚信，乐善好施，难道不值得尊敬？要是一勋贵贪赃枉法，陷害忠良，难道不让人不耻？反之亦然！我还是那句话，天下士农工商，其实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以个人德行论高低！”

“再例如这位萧公子，听闻你祖上乃是梁国皇族，只因夺皇位失利，被迫逃出梁国，来到我大秦为官。你父为大秦郡王，在大秦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待人和善，乐善好施，从来不曾有什么恶言传出。”

“反观梁国那位皇帝，一直残暴无道，动辄杀良臣诛贤能，更屡次发暴兵攻他国。就因为两者之间一位是帝王，一位是郡王，你就觉得你父亲根本不如他？”

夜云天说道。

“父王自然比大梁暴君强百倍！”萧长青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意识到掉进套里面了。

他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是承认诗中仙的论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