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既然来到了大燕朝,就应该如入乡随俗。
说的再直白点,若陈庸依旧保持这样的心态,早晚要出大事儿。
因为边境的守兵,可不会接受一个对异族怀有同情的校尉。
“难道要亲自杀几个羌人,才能改掉这个毛病吗?”
陈庸顿住脚步,任由大雪覆盖肩头。
……
陈庸万万没想到,突袭南宗堡的战役,竟然失败了。
五千精锐只逃回来了三百多人,主帅丁川桥战死!
得知这个消息,陈庸在房间内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还记得丁川桥想自己索要美酒时候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呆立良久后,陈庸猛的推开门,穿着单衣往统帅府跑去。
郭阳德拿着皮袄子在后面一路追。
沿途看到了辅兵,正在给那些受伤的士兵做治疗。
而那些受伤的士兵,一个个就跟丢了魂似得,瘫坐在雪地里,感受不到寒意,也感受不到痛楚。
陈庸收回目光,默默加快了步伐。
来到统帅府,这里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
薛千河独自矗立在院内,释放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郭阳德趁此机会把皮袄给陈庸披上,小声的说道:“东家,还是等会再来吧,统领这会可能没有心情与你谈话。”
然而即便声音放到最小,却还是被薛千河听见,只见他暴跳如雷的骂道:“我不是吩咐过,谁也不准来打搅我吗?都聋了不是不是?”
郭阳德脸色瞬间吓得煞白。
陈庸示意他先退出去,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薛统领,是我。”
薛千河没有回头,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陈校尉,本帅现在没心思跟你说话,你想问什么,明日再来吧。”
陈庸道:“薛统领,我只问一句。”
“辛帅……死了吗?”
薛千河猛的攥紧双拳,道:“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陈庸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在战场上,不回答的问题只有两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