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过的客栈,定会成为广大学子求圣的必来场所。
用千年后网络用语来形容就是,这间客栈已经变成了广陵府的网红场所,但凡想要在文坛混出名堂的学生,来到广陵府都得来客栈打卡!
“快,拿脚凳。”掌柜尽情享受着店小二的吹捧,在看到陈庸的马车后,立刻吩咐店小二去取脚凳。
店小二拿来脚凳后,却发现从马车上下来的陈庸,站都站不稳,最后是随从将他背下来的。
“赶紧准备醒酒汤。”掌柜再度吩咐。
柳含烟一边给陈庸擦着嘴角的污物,一边向掌柜的说道:“麻烦掌柜烧点热水送到房间。”
掌柜连连点头:“马上送来,若还有别的需求,也请夫人尽管吩咐。”
柳含烟道:“多谢掌柜。”
“应该的应该的。小二,赶紧烧水去。我来弄醒酒汤。”掌柜说着,匆匆往厨房走去。
回到房间,陈庸又吐了一轮,脸色苍白如纸,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柳含烟看着相公这副模样,心疼的眼眶含泪。
诗会上,所有人都只看到了陈庸意气风发的样子,唯有柳含烟,注意到了陈庸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无法掩饰的哀痛,甚至在念到最后一首诗的时候,相公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这几日的委屈、愤懑,让相公备受压抑,好在总算是发泄了出来,不至于留下心中暗疾。
迷迷糊糊间,陈庸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抚在脸上,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柳含烟满是担忧的脸。
嗓子很干,嘴唇很干,胸口仿佛烧着一把火。
“娘子,辛苦你了。”
寻常的一句话,把柳含烟的眼泪当场勾了出来,扑在陈庸怀里,放声大哭。
……
广陵府,城郊民房。
顾立恒与他的一众帮手,汇聚于此。
屋子没有电灯,漆黑的环境下,只能看到彼此身影的轮廓。
“公子……”杨炯很慌:“城门关闭,我们出不去了。
“现在我跟如民、秋生三人都已成了过街老鼠,倘若在公开场合露面,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我一把年纪无所谓,可我的孩儿怎么办?他才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