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些不疼不痒的文官。”
说起这个,司徒瑾不免心中叹息。
真不知道,自己一步步晋升,能否在暮年之时掌握权力,实现为国为民的理想。
文官每一级,都是天堑,大多数人入朝后,终生都难以再进一步。
“科举二三名,大多则会位列七品,在往后,即便是皇帝觐见,大多也得从县令开始。”
司徒瑾对大楚的官职系统,很是清楚,因此其实并没有多么兴奋。
而苏泽生听完后,当即也没了激动神色。
他本以为入朝为官,就能当上很厉害的官,发挥自己心中的理想。
可七品官,能管什么?
况且,大半还得在京都当个没有权利的职位,这怎么发挥一身才华?
他年纪尚小,直至此时才认识到仕途的艰难。
顿时更加气馁。
“七品官也太小了,这干什么嘛。”
颇有不满的一句,却让司徒瑾苦笑一声。
这苏泽生到底还不够成熟,不懂得入朝为官的意义。
虽然即便入朝,他们也只是人微言轻。
但这却代表着,他们完成了从寒门,从普通家族到官宦世家的跨越。
科举正是鲤鱼跃龙门的唯一门路。
这也是天下读书人,对科举趋之若鹜的原因。
当然,似司徒瑾这样的人,其实是不愿入朝为官的。
他知道朝堂之上,以黄皋为首的权臣,把控着文官集团。
若是不肯屈服不肯同流合污,即便入朝为官,终生也就只能挂个闲职,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这也不是本朝特有现象,从古至今,不知多少惊才艳艳之辈埋没于官场中,一生都得不到重用。
眼下黄党当道,官道更是容不得一个清官。
往往都被打压流放到偏远之地。
所以司徒瑾曾根本不打算再考功名,纵使他能不受阻碍的金榜题名,怕是也终生难以发挥自己的才华。
与其在官场受那些贪官的窝囊气,还不如终日吟诗作对,美酒佳人。
直到赵楷赋诗百首,将他从自负之中惊醒。
现在,司徒瑾只希望,自己这个六品,不要被安排个虚职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