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越想越内疚,直想自己看了自己的头。
“罪臣,铸下大错,听凭官家处置,绝无怨言……”
纠结良久,韩世忠心如死灰,眼含热泪的说出了一句如此丧气的话。
“韩世忠!你可真是……”
赵楷登时怒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了半天才把怪罪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事蹊跷不小,此时绝不是无用发怒的时候。
赵楷按捺下情绪,又沉声说道:
“你昨夜从朕的御书房离开,出宫的路与这刑狱司根本不再同一方向,你怎会来此?”
韩世忠一抹泪,实事求是的说道:
“臣记得御书房外不远处,有一马车,说要按例送臣出宫。”
“臣,臣上车后便觉得宴席上的酒意上涌,再,再往后的事情,臣便完全不记得了……”
他心中愧疚万分,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
但赵楷还是听出了几个极为可疑的关键点。
“你完全不记得后面所行之事?”
他又再开口确认一遍,韩世忠颓废点头:
“罪臣再醒来时已经身在此间牢房了……”
“我身上、刀上都是血迹……”
韩世忠这是再次变相承认了自己杀人。
赵楷气得额上青筋直跳。
他不再追问,转身就走。
舒文渊立即跟上。
独留韩世忠跌坐牢房,心如死灰。
……
“官家,这事好像不对啊!”
回宫路上,舒文渊皱眉谏言:
“韩元帅虽是武将,但从来不是什么冲动之人。”
“而且,就算他是想找舒文渊报旧仇,可一个熟知律法的将军,也不可能把所有狱卒都灭了口啊!”
其实这最后一条,才是舒文渊确认此事不对的关键。
正统武道之人,性格耿直。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但却绝不会为了逃脱罪责,杀了旁的无辜之人灭口。
虽然他跟韩世忠私交并不太多,但还是相信对方人品,绝不是滥杀无辜之徒。
舒文渊刚要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却见官家竟是直接赞同的点了头。
“朕早就知道这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