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十见云刚在那立下的文书上按完手印,便也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两份文书,一人一份。
云刚文书到手,嘴脸一变,说道,“小子,你就等着受死吧。”
“谁死还不一定呢!”
范十说道,“不管你是哪国人,在大夏的土地上,挣大夏人的钱,大夏人就是你的衣领父母,你就得给衣食父母伺候好了。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甘愿当夷人的狗,也不肯当大夏人的畜生,天不收你那就我来收你。”
云刚不屑一顾的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等下你哭都来不及。”
那白衣公子也在一旁说道,“阁下确实是我见过的大夏人中不可多得的勇气可嘉之人,但是光凭一腔热血没有真才实学,只会头破血流丢人现眼。”
“呵呵,我泱泱华夏人杰地灵,精英无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自以为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跑到我们大夏家里来耀武扬威,把我们热情好客宽宏大量当软弱可欺,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家伙,还真以为我们大夏人都好欺负。”
范十一手抚刀,一手指天,郎声说道,“听好了,一首《离伤》配你这画绰绰有余。好多鱼儿游大江,好多鸟儿飞过墙。年少不知漂泊苦,一寸离愁一寸伤。”
好多鱼儿游大江,好多鸟儿飞过墙。
年少不知漂泊苦,一寸离愁一寸伤。
前两句虽是口水话,但后两句画龙点睛,瞬间让整首诗提升了数个高度。
场中所有人听完范十的话,顿时安静下来。
画中画的就是天高任鸟飞,江阔任鱼跃,但还有一个诗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眺望远方,立刻让这副画显出了萧瑟落寞之苦。
而范十前两句将鱼儿游江、鸟儿过墙点出来,后面又画风一转,变成慨叹离愁之苦,和画中立意简直不要太吻合。
而且“年少不知漂泊苦,一寸离愁一寸伤”两句精妙无比,不但符合了画中立意,还将画中立意拔高了一个层次。
年少之时满腔热血闯天闯地,以为世界之大任我遨游,于是鱼游大江,鸟飞过墙。
可是随着时间流失,世事变迁,才慢慢懂得离愁寸寸催人老,一寸离愁一寸伤,少年变成了老头,满腔热情也变成了思乡之情。
简简单单两句,道尽了思乡离愁之情,和那“乡音无改鬓毛衰”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是一首人人意中所有,人人言中所无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