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根本就不讲道理,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带着十足的证据,非要公堂怒斥。
明明拥有圣旨傍身,非要假冒普通身份。
身边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不直接动手,非要一点点的吓唬自己。
这哪里是查案,分明是来报仇的啊!
让毛堂郸根本搞不清楚宋琦的真正目的,但是现在他也没有选择了,只能宋琦让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不然死也就算了,还要饱受折磨!
随后毛堂郸毫无保留的滔滔不绝,讲述了自己的贪污情况。
他任职金淮县十一年,每年都会勾结粮商大肆压榨百姓的田地,税收,粮食,这是主要收入,一年到手二百八十四万白银,其余丝绸、器械等行业也会联手共同压榨百姓,花最少的钱让百姓干最多的活计,当然还包括商户的上贡,亦或者打官司的灰色收入,总计加一起一年贪污四百七十二万两。
只是现在毛堂郸手中的钱财,加一起也就只有五十万两。
“钱去哪儿了?”宋琦神情没有变化,但是心里十分震惊。
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一年就能贪污这么多钱,可想而知那些大县大城,又是何等夸张!
这些可都是鱼肉百姓的血汗钱!
而且,这么多钱全部上贡,上头又是何人?
“都上贡了!”
毛堂郸苦涩笑道:“我只是小县令,哪怕搜刮再多的钱也根本无法自己享受。因为没有上头的保护,我这样做早就出事了。大头基本上缴,而剩余积攒的钱还需要打通上层官员的关系,让我有机会晋升。”
“您生在富贵家庭,身在京城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没有家世背景的人,过的有多苦,并非是你有能力,就能够做更大的官,而是看你有没有人,有没有背景,否则你干的再好,也只是成.人之美!”
“就比如这金淮县,在我来之前的上一任县官据说是京城宋家的靠山,清正廉洁,百姓爱戴,声望极好,甚至有些继续升高,在金淮县做出了一番政绩。”
“奈何,不懂的巴结送礼,哪怕有背景,都被人找机会扣上莫须有的帽子,关进了大牢!反而将这些政绩都成全了我!”
“有背景尚且如此,我又怎敢不落入俗套。”
宋琦眯起眼睛,冷声道:“这就是你欺压百姓的理由?这就是你肆意草菅人命,为祸一方的原因?他们就该死?他们就应该为你的贪婪,付出生命的代价?世代为奴为婢为你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