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端起茶杯,看都没看他一眼,韩姚沛沉吟稍许,道:“邱崆县等几个县令,都隶属于九王爷的门生故吏,他们都在河图州内,都归韩州牧管辖,但碍于九王爷的缘故,基本都是圈地自营,从不干涉。”
“他们每年的税收,商户情况,包括上缴的粮食,从来都是最快的,数量较多,韩州牧更无法插手管辖。”
“我们拥有任命调令权,但是这几位县令已经扎根当地超过三十年,与当地富足商会或权贵交情很深,只是单纯的换县令,就是让县令送死。先前有过一次案例,所以就再也没有更换过。”
宋琦眯起眼睛,他敏锐的发觉有问题!
圈地自营,外来的水泼不进去,权力无法渗透,这不是问题是什么!
他们管辖这么严格的自己的地盘,出现瘟疫情况不及时处理,反而想要隐而不报,恐怕瘟疫的人祸就出自他们,目的又是什么呢?
联想到九王爷有谋反忤逆之先例,再加上他隶属于三王爷,所以这后面恐怕是有猫腻!
那么女帝是否知道呢?现在让自己调查瘟疫,是以此为切入点针对藩王呢,还是到此为止?
想了想,宋琦将太医院搜刮出来的一些卷宗记录递给韩姚沛,“你看看。”
韩姚沛快速看完后,沉声道:“我的建议是,顺势而为,有理有据,若拒而不管,反倒是落了下成,倒是容易落人口舌。至于到时候是否调查,我们也可以自行选择。”
“不过那里情况比较复杂,需要选派合适的人……我向大人推荐两个人,虽有私心,但他刚好可以办这个差事。”
宋琦看了一眼韩姚沛,道:“有私心无妨,能办好差事很重要。”
“您稍等!”
他起身离开,不一会儿领了一个青年人一个中年人。
青年大约在二十五岁上下,看上去干干净净,一脸书生气,身上穿着太医院的医师服饰,来到面前直接叩首。
中年人留着小胡子,应该是青年的父亲,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也是儒雅随和,叩拜行礼。
“这位是父亲单功籁,任职医正,官职虽小,但是医术方面颇有建树,乌山平时不作为,几乎都将事情甩给了他。”
“这位是儿子单蜀禹,能医能武,曾远游西域,对旁门左道之术甚为擅长,对瘟疫等特殊病理情况有很多研究,对了,他与赵雍方私交甚好。”
“当然,更重要的是,父子二人来自于邱崆县,与县衙师爷是表亲关系,师爷的女儿还喜欢单蜀禹,打入内部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