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然再度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官府须介入调查并追究当事人的责任,族人也形成共识,即共同赔偿或是众人出面一起打官司。”
“如果真有误杀的情况,按照乡族联防的制度,我当时就可以直接把你拷走!”
陈业摇头道:“说了这么多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如今官府并没有颁布乡族联防的制度,我们陈家庄也并没有施行这样的制度。”
张嫣然眨了眨眼,不置可否,毕竟陈业所说为真,廉县下辖的各县里并没有施行乡族联保制度,而是村民各自顾各自。
陈业提出了他所看到的盲点:“而且,你所说的乡族联防的制度,名义上看似是保护乡里族人村民的共同利益。”
“实际上维护的,却是少数地主豪绅的利益。”
“第二,”陈业伸了两个手指头,“那些较为贫苦的村民们,本身就没什么可被偷被抢的,所谓的乡族联防,实际上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反而还让他们失去了反抗地主豪绅的渠道,甚至还可能会被乡绅以搅扰乡里安宁的名义收拾、压榨他们。”
张嫣然也提出质疑道:“既然你说乡族联防制度实际是保护少数地主豪绅的利益,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所提出的保甲法其实也一样呢?”
陈业自信道:“保甲法与你说的乡族联防,看似没有本质区别,同样是各村乡里的自治自卫,但仔细比较起来,我认为还是保甲法略胜一筹。”
“怎么说?”
原本讲解完了乡族联防制度的张嫣然已经有些累了,但听陈业这么说,她还是再次坐直了身子,
“保甲法有点有二。”陈业也边说边写。
“其一,保甲法是根据每家每户进行统一编组,把各地人民按照保甲编制起来。”
“在另一个方面来说,加强了官府对各地乡村进行户籍管理,有利于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秩序。”
当然也是加强了对人民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