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黎阳消失那一晚，碧萝整个人都懵了。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不断地滴血，莫名的痛苦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感受，难道真的是在担心黎阳？

还是因为失去了黎阳，她看不到自己未来的希望？

莫名的恐慌，宛如那一晚的夜色，漆黑、浓郁，充满了压迫感。

十九年的人生，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一时间，无数与黎阳接触的短暂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浮现。

邪魅的眼神，挑弄的话语，似乎长了一双隐形的手，不断撩拨她的心弦。

“这......就是爱情吗？”

一念及此，明亮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慌乱，瞬间恢复了清醒。

“不！”

“我的心里只有阁主！”

“不会的！”

“不会的！”

碧萝紧紧捏着手指，晃动着脑袋，低声否认道。

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金陵阁主——恭赦宥，她怎么会爱上黎阳？

绝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为了恭赦宥，她要献身黎阳，一时间面色又有些挣扎。

以碧萝的聪慧，自从接到恭赦宥交代的任务那一刻，她就已经料到了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却从未有过怨言，也从未想过放弃。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愿意为了恭赦宥付出一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与黎阳的接触越多。

她的内心竟然渐渐有了某种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若是她当初真的顺利走到黎浚恒身边，她即便献身，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可如今，这个对象换做黎阳，碧萝竟是有一些复杂难明的心思。

同样是献身！

为什么献身给黎浚恒，她没有任何负担？

换作是黎阳，她就不想这么做了呢？

是担忧！

是恐慌！

面对黎浚恒，她可以将自己完全看成是交易的筹码，从而来帮助恭赦宥。

但面对黎阳，她......想做回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带有任何交易色彩。

想要纯粹！

但若是没有交易，黎阳还会帮助恭赦宥吗？

真的想得到自由，若是走到那一步，那么她到底是背叛了黎阳，还是背叛了恭赦宥？

无奈之下，碧萝挣扎的面色忽然变得沉默，随后渐渐流露出一丝颓丧与无奈。

晶莹的泪滴，无声滑落，恍惚间，似乎有破碎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