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山赏了他一个‘栗子’吃。
船又行了几日,到茯安的那一日,刚好落了雪。
淮月裹了大氅站在甲板上看落雪,江上雪景有些不同,雪落到水里就化了,像是赴死,又像是重生。
淮月没由来的很想念傅恣,想他锋锐的眉目,总是带着冰霜雪雨的温度,唇的形状分明却柔缓,总是透着血的鲜活。
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淮月就觉得他生得很好看,只是凶狠,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在心里记住了他,讨厌他,渐渐走近他,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眼眸水光潋滟,比女娘还多情。
淮月想,不能让他再对别人笑了。
她表现的很矜持,很自我,傅恣喜欢她,她隐隐有些得意。
后来两家的往事浮现,淮月矛盾痛苦,傅恣更甚。
她曾在佛堂前跪了许久,求了三支否极泰来的签文。
爹娘允了。
淮月放开了自己的心,可傅恣却显得踟躇。
傅恣不来寻她,她提也不提,不在人前表露恼恨。
只那日,淮月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倒是挥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却广袤的雾气。
淮月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在半空中散去。
她在心里唤他的真正名字,裴夺。
夺,可是他这一生之始,似乎就在失去。
“娘子,买来了。”岑山几步从舷梯上飞上来,将一个匣子打开来给淮月看。
好墨的质地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淮月点点头。
阿珠道:“娘子,太冷了,咱们进去吧。”
淮月又看了这雪景一眼,拢进大氅,缓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