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赶紧道:“你可别回去跟姐夫闹,讲不定姐夫压根也不知道这事的,你要是捅破了,反倒让她这个人在姐夫跟前挂了号了!”
茄墩看完了热闹,被细张和阿杏抱了回来,阿杏将孩子抱在怀里,气定神闲的对淮月道:“她大约不记得了。”
淮月莫名其妙,问:“不记得什么?”
“有一年中秋时,老祖宗让何清水跑腿去安家送节礼,他遇上安婵还有她那几个堂兄弟,安婵唆使他们几个弄坏了节礼,还把过错推到何清水头上,打了他十板子,甚至派了安家的管事来斥责。”
“不过大娘子和老祖宗没都信,大娘子还说江家的下人轮不到安家来管教,也是因为这件事,两家连最基本的节日交际也断了。”
淮月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她也觉得好笑,“姐夫真是不计较,我看安家那几个小的,估计是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
迎面吹来带着湿润水汽的徐徐凉风,阿藤摸了摸茄墩的脑袋,淮月拢了拢阿珠的斗篷,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只觉得世事无常,荒谬可笑。
当初瞧不上眼的一个下人,如今竟成了她眼巴巴要嫁的高门,安婵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在小舟上逛夜市,也算一步一景,移步换景。
这厢又有说书人在说书,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阿藤道:“娘子也去玩玩吧。”
淮月看了阿珠一眼,又吩咐岑山,道:“你留下看顾。”
岑山乐意至极的点点头,就由细张和阿葡护着她与初娘上岸去了。
到了岸上,置身于喧闹声中,满耳都是叫好声,说书人的声音倒是听不真切了。
淮月很快移步,去了略僻静的一处巷子里。
说僻静,其实也不然,人也是很多的,只是都安静的听着一个卖艺的女娘在唱鼓词罢了。
唱得男女情投意合,奈何世事分迭,有情人就是不能在一块。
初娘多愁善感,听了一会就忍不住抹眼泪了。
阿葡一派天真,讶异的说:“初娘子,你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