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热,关箱子里会不会憋死了?”
“管她那么多。”
“可小娘说了,卖多少钱归咱们,死的又不值钱。”
这话说动了那人,淮月就听到脑袋顶上传来一些响动,有人动作粗鲁解着麻袋,一边笑道:“他娘的,女人狠起来还真是狠!也不知道这小娘子得罪她什么了。”
淮月感到变亮了一点,但她眼上蒙着黑布,还是看不清的。
‘主谋是女人。’淮月记下。
“长得还真是挺不错的。”男人的手擒着淮月的下巴,淮月狠狠别过脸去。
对方的笑声令人作呕,淮月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行了,你玩了就不值钱了,那老鸨子会验身的。外头那个看着快死了,你要不,趁着还有口热气?”
“阿珠!”淮月喊着,却因为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谁要玩死鱼啊,没劲。”那人说,他又笑着说:“反正是去碎玉楼,什么样的骚娘们没有。”
‘碎玉楼?’
淮月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想了又想,蓦地想了起来,是她无聊时让细张随便说些别地的风土人情时,他提到过的妓院!在临江!
细张那时刚说完就挨了岑山一计,岑山皱眉道:“说这个做什么,碎玉楼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销金窟,温柔乡,美人冢。”
淮月打了个哆嗦,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听那两人说话。
那两人似乎也觉察到淮月在偷听,那个色胚笑道:“听就听呗,我就不信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没再继续说什么有用的了。
从云桥到临江,是顺水,今日虽是逆风,但夜里肯定是能到了的。
淮月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长时间,更是无从计算。
淮月心里惴惴不安,手脚发冷,她担忧阿珠,眼泪终于是没忍住,打湿了遮眼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