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愁雅筑的茶不知是哪里来的,初尝时不觉得,淮月回到家中,渐渐有种头重脚轻的醉意泛上来。
她昏头昏脑的伏在桌上,阿葡还以为她不舒服。
“有些醉茶了,弄些果子来吃就好。香梨还有吗?”淮月说。
吃了香梨后好了些,夜里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
脑海里总有个身影挥之不去,令人愁肠百结。
总不好再怪到茶上头,再浓的茶也已经解了。
等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淮月伏在床边小窗旁看深秋的月光。
月色醉人,也叫人浮想联翩。
淮月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东西,想海云、想爹娘。
想林府最近在闹分家,想莫三娘给她送来的喜帖和在三闲食订下的两百个喜饼。
而她刻意不去想的某个人,某些事,总是见缝插针的在她思绪中出现,被她按下又淹没,又从另一处冒出来。
淮月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方摸出一张小小的纸条,这纸条质地奇怪,脆硬的像芋片。
‘切莫轻举妄动,你意即我心。’
这张纸条由灰枭送来,在她这吃了一整碗松子和不少肉干后,那只大鸟一身轻松的飞走了,并没带走只字片语。
淮月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将纸条攥近手心里,捏了个粉碎。
灰枭不知道是不是被淮月养刁了嘴,隔三差五的总来打牙祭。
阿葡早就不怕它了,一见半空中的影子越落越近,就赶紧去给它拿吃的。
几次下来,灰枭身上的羽毛都越发富有光芒了。
莫三娘和冬大要成亲了,成亲的日子跟秦大娘子婆母生辰正好是一前一后。
淮月早做准备,到时候不至于忙中出错。
三闲食里又雇了几个干力气活的婆子,进出宅院方便,在店里也不至于使得主顾别扭。
这喜饼糕点一炉一炉的端出来,三闲食门口总有长长短短的队伍,其实站在周记门口是瞧不见的,可架不住人家非要走近了看,看完又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