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娘的爹姓周,瞧着约莫五十多岁了,应该是年岁大了才得了珠娘的。
傅恣这回来是跟他商议开分店之事,军中伤兵大多都分了田舍,在城外屯田驻兵。
但有部分人伤残过重,干不了重活,或是年纪大了,或是有功在身,总是需要一个更为妥帖的去处。
淮月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一见海云和泉阳拉着几大马车的壮汉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只拍了傅恣一把,就去曲家叫门去了。
周掌柜对淮月身份十分好奇,又听说是与曲家有恩怨的,以为傅恣在此,淮月定然要请他帮忙,却见她早就喊了一大帮人来,自己忙着出头去了,把好大一个靠山给撂在这里。
“这位女娘倒是个叫人意想不到的。”周掌柜也不敢在傅恣跟前倚老卖老,只单单说了句。
傅恣盯着她走入人群中,却道:“她是最剔透之人,叫她藏着掖着着实艰难,这才让人意想不到。”
曲家门被敲得震天响,过往行人无不驻足打听。
泉阳三两句话都说了个干净,说曲家兄弟不做人,上店里掳人不说,外甥女当初生病,是江畔鲜掌柜收留,延医用药,欠了店里好大一笔银子。
他们却不管不顾,掳了人又要卖上一回。
见曲家大门紧闭,曲家兄弟铁了心要装死。
泉阳后退几步,一个飞跑,一脚蹬在镇宅兽上,攀上了院墙。
虽然脚打滑,险些摔下来,到底还是手忙脚乱的爬了上去。
“这小子身手还行诶。”周掌柜说。
傅恣没说话,就见曲家门洞开,大汉鱼贯而入。
淮月和海云落在最后,姐弟俩一起走了进去。
曲文和曲武已经被摁在了地上,只是他们的几个孩子正对着庄汉们拳打脚踢。
半大的孩子,力气也颇大,庄汉们被打得烦躁,大喝一声,很快被另外几人像小鸡崽一般拎了起来。
这下可好了,曲家妇也上前厮打起来,孩子又叫得像杀猪。
仿佛他们才是受害者。
曲家也就是个一进的宅子,这么多人去搜,很快就搜了个干净。
正当外头已经有些人开始同情起曲家人来了,初娘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她实在是狼狈,脸上红肿不堪,应该是吃了好几个巴掌,膝上还一个豁口子,看起来比曲文曲武不知可怜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