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桃酒

傅恣猛地回神,他如何不明这些道理,但只有长着不可根除的脓疮,朝廷才会一直‘延医用药’,如此每年拨款,不知肥了几家的私库。

官场上争权逐利之事比比皆是,纪如笺也不是无知妇孺,但有些人欲壑难填,实在超出她所想象。

“若没了水患,也就没了赈灾款项。”

傅恣和纪如笺惊讶的看向说话的人。

淮月面色如春,笑得极甜。

“呃!”

她打了个很响亮的酒嗝,别人还无反应,她自己倒先呆了一呆,很快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还颇大胆的道:

“钱流走啦!他们哪里肯呢!?”

这是醉透了。

阿樱瞧了瞧酒坛,叫了一声,“呀!江小娘喝得真快,半坛子都没了。”

“金桃酒味甜好入口,可实打实是烈酒,我平素里喝惯了,忘记嘱咐她了。”

傅恣看见她这醉醺醺,口没遮掩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淮月瞧见了,挪了小矮几藏到纪如笺身后,用手指了指傅恣,向纪如笺告状。

“他可凶了,欺负我呢。”

“我欺负你?”傅恣简直想笑,纪如笺倒是真笑出了声。

“阿嫂别笑了,她这样子怎么回去?”

纪如笺低头看淮月,淮月挤进她怀里,把脑袋搁在她腿上,冲着她傻笑。

她伸手摸了摸淮月的头发,髻上斜插着一只玉兰花簪,纪如笺识得是安氏的旧物。

纪如笺眼中的愧疚被傅恣看个分明。

‘当真是欠了她什么吗?’

傅恣视线下移,又看纪如笺膝头那只软绵绵的醉猫。

“嫂子还是收留她住一晚吧,省的胡言乱语给咱们家里招祸。”

“哪就这么严重了?”

纪如笺有些犹豫,还是吩咐道:

“就把月娘安置在西厢房吧。阿樱你守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