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州府有个惯例,若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于意外,余下孤老能得一笔款子,但并不很多,只能免几日的饥渴,可若是死于凶案,则更多些,可保几年无虞。"
阿泰恍然,又露出几分不肯定来,想来还是看轻了妇人心性的缘故。
淮月接触过顺嫂几次,倒觉得她虽只是个略泼辣些的妇人,但极疼爱两个孩子。
她儿子小石也算得聪慧,她想着送儿子去开蒙,世间万事,银钱开道,钱于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午间时便传来消息,江守礼被关押了,顺嫂子毫发无伤的回了家。
阿藤和阿泰松了口气,淮月却知道这出戏还没到谢客的时候。
因江畔鲜与白先生的书院只隔了座窄桥,海云去书院就跟去自家后院一样简单。
"今都没什么胃口,去你家铺子里吃碗鸡丝冷淘。"书院的同窗秦志用胳膊肘撞了撞海云。
"还没到三伏天就开始吃冷淘了,等到了那时候,可不得嚼冰块了。"
两个少年说说笑笑的,海云看清书院门口站着的人,笑容忽然就淡了几分。
海云惊讶的拱了拱手,道:"许久未见兄长了。"
又对秦志道:"这是我族兄。"
"你有族人?我还以为江姓在云桥不是大姓,没几个族人,不然怎么逼得你姐弟俩小小年纪就自己养活自己。"
秦志出身商贾之家,看似大大咧咧的性子,却不是个全然单纯的。
他得知江和林的身份,有心替海云出气。
江和林尴尬,硬着头皮道:"九弟,族长请你去议事。"
"为何?"海云心知缘故,却装作不明。
"这,怎么说你也姓江,族中有事,请你去也是应该的。"
海云"哈"的笑了一声,温和却讥讽的道:
"我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想来族长也是随口一说,和林哥早些回去吧,免得日头毒辣,中了暑气就不好了。"
江和林嘴笨却执拗,海云说不去,他却也不厉害,傻愣愣的死跟着海云进了江畔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