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当前,岂能说这些败坏胃口,陈里正不想再说,就摆了摆手。
阿藤乍听见这个消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一时间手上失了准头,一勺豆腐脑尽泼到自己鞋面上,幸而棉鞋还未脱下,不曾烫伤,只叫那个被长辈遣出来买早膳的小儿,笑出了一口七零八落的牙齿。
淮月推她去换过鞋子,心里也是狐疑不定,若不是知晓何清水品性不至于如此狠戾,她真要疑心是他漏夜去纵火了。
这个消息,傅恣知晓的比淮月早许多、
吴家起火的地方真是巧处——吴娘子内室。
吴家上的下房契、地契、身契,金锭银票,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皆掩在一卷红纱帷帐后头,非心腹而不得知。
所谓是真金不怕火炼,纵然大火将骨肉都烧的面目全非,也烧不掉金锭。
不过吴娘子内室里的金锭却是消失不见了,加之寻不见春桃的尸首,这件事便不只是意外走水那般简单了。
傅恣看罢云桥府衙呈上来的案卷,大火湮灭万物,倒生断了他细查的门路。
“除却吴娘子与其心腹,她屋里总该还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吧。”
“尽数卖了。”墨言早就查过,道:“说来吴娘子也真是个心狠手黑之人,为了卖个高价,寻了个黑牙婆,亦肯将自己屋里那些个丫鬟卖去颇低贱处。”
傅恣冷笑一声,觉得甚是讽刺,道:“说不定那个纵火逃走的丫鬟,也是为了避免步其后尘,这才出此下策。”
“小人也觉得是。”墨言道。
墨言是傅恣幼时从灾民尸首堆里拣出来的,对他忠心耿耿。
虽然傅恣幼时就心思深重,寡有笑颜,但墨言随侍多年,总能体察出他一二分情绪。
不知怎的,墨言总觉傅恣待淮月此人始终是耿耿于怀,但似乎又不只是因为牵扯着纪如笺的缘故。
他思忖片刻,斟酌道:“三爷,江掌柜还有一个亲弟,又是云桥土生土长,想来没那个胆子存心算计大娘子。”